正文 第六章戰鬥功勳(1 / 1)

等到這紅發蠻人從劇痛中醒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整條左臂已經消失不見,鮮血汩汩如泉水般湧出,勉強抬頭朝那個傷了他的人看去,卻見那人已經猶如天神一般,撕碎一個個擋在他麵前的蠻人士兵,衝著雍軍大營的方向殺了出去。

“鐺鐺鐺……”

一陣急促的鑼聲響起,紅發蠻人這才鬆了口氣,戰鬥終於結束了。

但下一刻,他的瞳孔卻猛然縮起,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天殺的瘋子,卻在衝出重圍,身後已經開始鳴金收兵的情況下,竟然提著彎刀又走了回來!

刑柯不得不回來。

他到戰場上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人取功勳,如果就這麼走了,先前的拚命豈不是白費了嗎?

所以,就在被他殺得魂飛魄散,看著他滿臉驚懼的蠻人士兵注視下,他大搖大擺地走了回來,揮刀割下那個虯髯蠻人的腦袋,但找脖子裏的標牌時,他卻驚訝地發現那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他臉色一變,又向第二具被他殺死的屍體找去,依舊沒有任何收獲,就這樣,第三具,第四具,都差不多找了一遍,卻還是沒有標牌。

“這怎麼可能?上了戰場的士兵怎麼會沒有標牌呢?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刑柯的臉陰沉得可怕,掂著手中的彎刀,像是屠夫看待宰的豬一樣,看著周圍那些活著的蠻人士兵的脖子。

“你……你是找這個嗎?”紅發蠻人真的害怕了,雖然剛才這個瘋子沒有查到他的頭上來,但他還是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士兵標牌來,省得他待會兒摸到自己身上時因為沒有收獲,而像對待其他的那些屍體一樣,把自己的腦袋給砍下來。

刑柯看著那紅發蠻人手中晃蕩著的標牌眼睛一亮,上前一把奪了過來,入手沉甸甸的,顏色漆黑,不知是由何種材質製成,與此前他從別的士兵身上獲取的標牌有些不同。但看那上麵寫著許多他並不認識的蠻文,倒也像是代表死者身份的標牌,他也就沒多想,收入了獸皮袋中。

“你不錯,我不殺你!”刑柯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朝對方點了點頭,掂著彎刀往回走去。

紅發蠻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在草原上是何等的尊貴,竟然會被一個雍國的奴隸兵嚇得生不起絲毫的反抗心,甚至在對方收了他的身份牌,說出“你不錯,我不殺你”的話時,差點都感動要哭了。

刑柯自然不知道他這一時心軟放過的是什麼樣一個人,否則他肯定會不顧一切地再殺回去。此時的他,心情正鬱悶著呢,最後一戰花費的時間太長,結果功虧一簣,隻撈著一個功勳,算算還差一個。

隻為了這最後一個功勳,他都還得再上一次戰場!

交戰雙方都已經鳴鑼了,戰鬥已經結束,先前還殺聲震天,血流成河的戰場上,此時隻剩下不多的人,默默地往己方陣營走去。

時不時的還可以看到一些像還魂一樣複活的“屍體”,抹去身上的血跡也跟著往回走。這些都是為了活命,在戰場上裝死的人,刑柯絲毫沒有鄙視對方的意思,甚至同樣的事情,在當初他剛上戰場的時候也都曾做過。

大家都是被刀逼上來的奴隸,奴隸又何必為難奴隸呢?

若不是最後刑柯見攢夠功勳很有希望,所以才開始拚命的話,他也有可能會像這些人一樣,在戰場上裝死,直到有一天他真的死掉為止!

然而,這一幕落到遠處那座觀戰台上的女武士眼裏,卻讓她大皺眉頭:奴隸就是奴隸,這些人永遠都隻知道低賤地活下去,哪裏有絲毫軍人的風範?

她很是失望地搖了搖頭,正準備回西庸關城裏去,但隊伍後麵那個孤零零的身影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人走在隊伍的最後麵,別人經過大半天的戰鬥後,都已經筋疲力盡,步履蹣跚。唯獨這人像是剛在戰場上睡了一覺似的,卻還精力充沛,不停地揮舞著一把不知從何處得來的彎刀,時不時的往地上砍一下,好像心中有老大的怨氣一樣。

“這痞子竟然沒死?”女武士驚訝地叫了起來:“肯定是在戰場上偷懶了!”

旁邊的莫木被女武士的話挑起了興趣,他舉起千裏鏡看了看,也感覺很是奇怪,於是對身後的傳令兵吩咐道:“把他帶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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