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螢聽到對方這麼說,稍微鬆了一口氣。
隨後在離開前對駱以哲說了最後一句話。
“你那晚救我一命,我今天幫你擋下一刀,咱們倆扯平了,我薛螢今後不欠你們駱家的,更不再欠你的,從今往後,我們兩清了。”
駱以哲不知道薛螢是抱著這樣決絕的想法,但對方既然如此決然地說出口,倒是讓駱以哲心中複雜的情緒變簡單了許多。
這樣也好,互相償還,現在還清,誰也不會對誰有愧疚。
因為薛螢的這句話,駱以哲還在糾結著要不要說出口的那聲“謝謝”,終究還是咽回了肚子裏。
已經沒必要說了。
往前走了幾步,薛螢又頓住腳步回頭,補充一句:“我馬上就要從j大離開了,我爸幫我辦理了海外留學,你不用擔心以後我再會威脅到你妹妹。”
駱以哲很想說一句:其實我早就不擔心了,從你幫我擋刀的那一刻起。
似是看出駱以哲的情緒,薛螢故意頤指氣使地說道:“別以為我選擇國外,就是怕了駱柯兒了,我對駱柯兒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也不會甘心,但我不會再糾纏,今天這件事……別告訴駱柯兒……”
“給我留點麵子,算是我的最後請求,謝謝。”
最後那句“謝謝”,竟是從薛螢的口中說出了。
今晚上的一切本該由駱以哲說的那句“謝謝”現在以對方的另一種形式堵住了他。
讓駱以哲被迫承受這個要求,既在合理之中又無法拒絕的要求。
就算薛螢不說,駱以哲也不會讓駱柯兒知道今天的事的。
他的妹妹隻需要繼續做他們家單純的小公主,那些黑暗的一麵,他會選擇自行消化。
看著薛螢倔強離開的背影,駱以哲有一種“以後應該再也見不到”的感覺。
轉過身,駱以哲走向了與薛螢相反的方向,有些緣分,不是不能延續,而是斷了更好。
多年以後,薛螢在國外某個舞蹈培訓班練習舞蹈時,她腰間巨大可怖的疤痕被人發現並詢問是怎麼來的。
她隻是輕輕撫摸著那道疤痕,釋然地一笑:“為一個心動過卻永不可得的男人留下的,怎麼樣?還挺酷的是吧?”
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而這些,駱以哲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形同陌路的那一刻,也就是在醫院門口分離的那一天,如同兩條逐漸平行的線,再也沒有了任何交集。
……
駱以淵晚上的時候出門會了一個剛回國的老朋友,等到他回到店門口時,那散落一地的畫材工具以及那沾了血的畫框與地麵,讓他整個人在一瞬間陷入瘋狂崩潰的邊緣。
他看到周邊還有人在議論紛紛,上前就緊張地拉了一個人問道:“這裏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太清楚,但剛剛聽到了警笛聲,聽人說有人受傷被送去醫院了。”
“傷得怎麼樣?傷到哪裏了!”駱以淵就像瘋了似的,抓住那人的肩膀歇斯底裏地吼道。
那路人被嚇懵了,隻是搖頭道:“不、不知道啊,流了這麼多血,應該還挺嚴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