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暈厥,都已經半閉著雙眼的小奶娃,在烏雲與容覲交手的過程中醒來,在回到烏雲懷中後就又忍不住哭,但又明顯有氣無力地哭不出聲來,小手緊拽著烏雲胸前的衣袍不放,仿佛隻有這樣才不怕,整張小臉都煞白煞白的。
烏雲自然心疼,落在島上後快速開啟機關,一邊飛快下去的同時一邊已經在為小奶娃把脈,當日將他帶出雪山真不知是對是錯,可當時的用意隻是想醫治好他。故意將他“栽贓嫁禍”給夭華,也不過是自己的一點私心,沒想到夭華麵對一個和她如此相像的孩子也還是下得了手去,都怪他沒有保護好他,也怪他沒有用,竟還是醫治不好他。
百餘階的階梯,下去的烏雲幾乎眨眼間到達,就落到了底部。
自當年將明鬱囚禁到這裏來後,他如今還是第一次回來。當日對夭華說的那句“我最恨的人就是明鬱”絕不隻是說說,而是真的。
夭華聽到聲音回頭,對於烏雲的到來並不意外。
明鬱自然也聽到了聲音,也朝下來的烏雲看去,同時手還緊握著夭華的手腕繼續輸內力。
“祭司大人這次來得似乎有些不夠及時啊,本宮與七年不見的夫君久別重逢,都已經快敘完舊了。你若是早點來,說不定還能聽到本宮與本宮夫君之間一述相思的綿綿情話。”
音落,隻見烏雲的麵容頃刻間比下來時還冰凍三尺,並且一股弑人黑氣不斷從周身散發出來,陰鷙得仿佛要吃人。
小奶娃原本縮在烏雲懷中一動不敢亂動,在聽到夭華聲音後忍不住抬頭往外麵看了一眼,後又急忙縮回到烏雲的胸膛,小身子還有些不停的顫抖,如今已是明顯害怕夭華。就算再怎麼沒有記性,也就算再怎麼小,可夭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斷傷害,也已然深深地記住。
明鬱在小奶娃抬頭的一刻一下子看清了小奶娃的小臉,麵色不由隱隱一變,可接著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當年烏雲離開時帶走的那個孩子即便有幸活了下來的話,如今也應該有八、九歲了,絕不可能這麼小。如果是夭華在這一兩年生的話,不,也不可能,烏雲已經清楚知道自己與夭華乃是親兄妹的身份,他斷不會再和夭華在一起的,也不可能讓夭華與其他男人在一起。再看夭華此刻看著烏雲與烏雲手中的孩子時幾乎都沒有一點感情,或許這孩子根本就與夭華無關。隻是,要真無關,怎會如此像夭華?簡直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一時間,明鬱心頭已閃過諸多思量,就連握著夭華的手腕,為夭華輸內力的手也不由緊了緊。
夭華自然感覺到了,但並不準備向明鬱多解釋什麼。
四周的空氣轉眼間絲絲縷縷的凍結下來,低沉壓抑得幾乎讓人難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