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天下有雙惑未央(下)(1 / 2)

“嘩,你們倆不要太緊張。”許文詩左顧好姐妹片刻,又右盼著男友,“我才沒有唏噓自憐,隻是提出一種猜測而已。”

程小雨輕輕地抽回手,說:“那,高醫生說過,莫敏兒的媽媽很擔心她病發,所以至少在她媽媽的意識裏,這是親生女兒。根據我的經驗呢,有可能她是在醫院被抱錯了的,這種事雖然概率很小,但是也有實例存在。生日隻相差四天,如果在很小的時候真的有被抱錯,嬰兒都長得差不多,家人是不容易發現的。”

“嘩。”何禮賢被她的語氣驚訝到了,“小雨你不會是想起你自己小時候被媽媽爸爸開玩笑說抱錯了的事了吧?”

程小雨用餘光瞟著他,鎮定地反問:“是又如何?”

許文詩體貼地寬心說:“你和你家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個爸爸媽媽生的,不會抱錯。”

程小雨粲然一笑:“生恩不及養恩大,無論是否被抱錯,他們都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

韋世樂淡淡地接話:“將來你的家會更溫暖。”

咦~~~~~~其餘所有人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叮咚——

的提示音幾乎驚了整個大廳。

韋世樂翹起二郎腿,動作隨意地點開了新信息,隨即便被尖銳的聲音逼得把手機推到了會議桌對麵的位置。

“韋sir,你們調查傅晚晨的案子就調查吧,為什麼要去查莫敏兒的親人相關,還要查她當年車禍前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事?好吧,就算你們覺得這些有助於破現在你們手頭的案件,但是為什麼一定要CIB幫忙?你們自己不能查嗎?你們不能直接去找CRB要資料嗎?不知道CIB手頭有好幾單case要跟進,而且都是大案嗎?最近的大毒梟那邊最近蠢蠢欲動,他們根本忙不開好嗎?如果耽誤了他們的本職工作,你們負的起責嗎?”【CIB:刑事情報科。CRB:刑事記錄科。】

淩佳顏劈頭蓋臉地發了一連串的語音,條條相接,氣勢逼人,泡浴連珠的聲音仿佛一個噴氣中的火車頭。

她風馳電掣的語氣仿佛把在場每一位聽眾的胸腔左邊那個叫做心髒的位置,都鑽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何禮賢虎摸胸口半晌,終於順過氣,感歎道:“唉,又不是殺了她全家,反應這麼強烈?”

程小雨彎眉巧笑道:“煩人愛侶,猶如殺人父母。”然後她就在韋世樂內涵深深的眼神裏閉了口。

鍾立文向許文詩的一側挪了挪位置,問:“炒粉你敢不敢當著她的麵說剛才那句?”

“什麼?你說什麼?聽不清楚。”在心虛麵前,何禮賢果然發揮了話題乾坤大挪移的技能,“今天天氣真好啊。”

他有特別的裝懵技巧。

許文詩微微揚起唇線,辯解道:“心疼愛人也是人之常情。”

鍾立文立即將頭靠攏:“所以你也會很心疼我的。”

李柏翹實在看不過眼,清了清嗓子“咳……咳……”兩聲,內心又嚅囁一句:什麼時候才能下班?

唯有盧天恒比較關心案情進展:“所以她說了那麼大一通,喬sir到底有沒有幫我們查到有用的結果?”

“這就是高層與低級的區別。”韋世樂向前探了身子,費力地取回iphone,看到一條新的信息。

他點開,聽見妖女氣勢不減的聲音:“喂,想要CIB資料的,自己來取!”【CIB:刑事情報科】

“我去!”中的尾音未完,李柏翹已經獵豹似地飛奔出了門口。

身後傳來了鍾立文大發慈悲的提示:“法醫科與法證科不在一個辦公室!”

十幾分鍾後,

氣喘籲籲的李柏翹,隨意翻開一角的資料,橫七豎八地擺放著辦公用具的桌麵,構成一幅別致的畫麵。

伴著好兄弟清晰強烈的呼吸聲,鍾立文拿起桌上的紙質版,認真地閱讀起來:“布國梁,今年四十三歲,廣東人。2003年拿雙程證到香港,不久後與莫敏兒的姐姐莫可兒相戀。2007年莫可兒病發,他不離不棄陪伴身邊,直到她死去,在操辦完她的葬禮後失蹤。最後一個有印象見到他的人為墓地工作人員,但此後數年間他都再沒有去過那裏。”

他讀罷,向後仰了身子靠上椅背,將後麵的照片等附件翻得嘩啦作響,讚歎道:“CIB的資料果然不負眾望。”

何禮賢在她的敘述裏若有所思:“布國梁,名字好熟悉……”

韋世樂語速平緩地解釋道:“跟調去油麻地分區那位法醫布國棟的名字隻差一個字。”

“這麼巧?”鍾立文猛然直起腰背,“你們估,他們會不會是親戚?”

“應該不是。”韋世樂不介意進一步授業,“Pro sir是香港土著,很早就名遍省港九,他以前的太太還是他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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