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新痕乍現覓軌跡(2 / 2)

韋世樂微微一笑:“Nice.”

案台上的電話驟然響起,韋世樂伸手拿起聽話筒:“喂?恩,好。”

鍾立文目不轉睛地盯住他掛線,一臉的好奇表情是無聲的發問:什麼料?

韋世樂會意,幹脆利落地說:“婠月說她在傅晚晨屍體上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

“什麼意思?”何禮賢攤開雙手,不解地問。

“有圖啦,你開收一下不就得咯!”許文詩友情提醒。

眾人紛紛登錄,公共平台果然有一個新消息提示。

下載過婠月發來的圖片,可以明顯地看到死者腰部背麵那一小段,膚色比周圍更暗,幾乎呈紫色;而對麵小腹與腰身交界部位是暗紅色,同樣也比周圍更深。隨照片附有一段解讀:如果人體在死前,身體呈卷曲或折疊狀,交疊的內向皮膚會約略起皺褶,死後一定時間內變得蒼白,露在折疊外側的皮膚呈暗紅色,比未折疊部分更深。但如果死者是在死後才被折疊,剛剛死亡時血液流動並不會立即停止,而是以負加速度減速地流動至最終死亡,所以在血液凝固的過程中會向有引力的那一端流動,最後在屍身海拔最低點停滯,使那附近的皮膚出現淤血堆積,加深了皮膚顏色。

程小雨看罷文字,右手半握拳撞抵住下頷,若有所思地道:“婠月是想告訴我們,死者在心跳停止後,被外力弄成了腹部貼住大腿的姿勢,並且頭和腳朝天,腰向地?”

許文詩微微皺了眉頭,又翛然舒開:“類似於於運動或者舞蹈前拉伸韌帶的姿勢?”

程小雨立即微笑回道:“也可能是瑜伽。”

“你們倆不要YY了。”鍾立文出聲製止了兩位警花的發散思維,“好奇怪,難道這又是一宗離奇案件?還是說,這是凶手專門弄的,類似於舉行某種儀式?但是為什麼我們發現屍體的時候,她是近乎平躺的?”

他的疑問沒有得到回應,隻有何禮賢對著吐槽的聲音,格外清晰。

“啊,好你個婠月,有這種突破性的線索竟然不一早寫在屍檢報告裏,害我們耽誤了這麼久的時間,差評啊!”

不多時公共平台便收到回應。不過不是婠月,而是妖女的聲音:“好你個盧天恒,一點都沒有醫學常識。這種屍斑在最初的幾個甚至十幾個小時並不明顯,要過久一點才能慢慢變化,變得明顯。屍體在死後並沒有碰傷的現象,所以即使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驗屍官,也不可以在沒有明顯的現象發生之前著急地下結論。”

這一句引來了眾位組員的哄堂大笑。盧天恒尷尬地把頭轉向無人處,咬牙切齒地哼哼:“笑吧,你們就笑吧,出來混,始終是要還的。”

何禮賢極力止住了笑意,揶揄道:“無知者無畏,你們就不要笑了。婠月已經很給麵子的沒有親自‘回敬’他。”

李柏翹神色自如地辯道:“根本是大法醫懶得跟小文盲計較。”

盧天恒惱羞成怒,憤然地說:“說什麼為兄弟兩肋插刀,其實就是為了女人把刀插在兄弟兩肋上。”

程小雨扁著嘴,撚起右手拇指與食指,在唇線前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許文詩以“OK”手勢作為回應。

韋世樂用餘光望一眼窗外,從傍晚到夜幕降臨,仿佛隻是一瞬間就完成的事情。剛才還灰撲撲的天空,在組員們熱烈討論案情時已經變作深藍色。遠處散開瑩亮的斑點,竟分不出究竟是天上的星辰,還是地麵的街燈。

他抬起右手,止住了屬下的嘈雜言語,用輕若夢境中的語氣說:“今天已經很晚了,大家辛苦了。”

幾乎所有人都將沉悶的心情提升,為即將收工回家醞釀情緒。豈料,他卻如神來之筆一般話鋒一轉:“我合計過了,一共有三個天網涉及傅晚晨可能的行走方向,分別是大廈街富秀樓出口,大廈街永和樓出口,大廈街富邦樓出口。7點到11點4個鍾,用四格畫麵看,再調速道4倍的話,分三組人,一組人看一個,25分鍾就搞定。”

所有人一瞬間變鬱悒,唯有程小雨露出“我就知道還有下文”的了然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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