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遠上青山案徑斜(2 / 2)

片刻之後,趁著其他座客尚未被這場突變吸引目光之時,韋世樂伸腿在桌子下踢了踢程小雨,示意她出言提醒。

程小雨會意,頗有些愧意地開口道:“紀小姐,你……還是去換一件衣服吧。”

紀婉香知她誠意,擠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小姐不必太內疚,我去換衣服了,結賬找別的夥計即可。”

程小雨目送她離去,暗自嘀咕,聲音幹燥:“真是的,每次來都扮吵嘴,還要被Happy sir你佯裝討好地又勸又哄。這不,出岔子了。”

韋世樂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輕聲道來:“剛才握你的手,不是,做給紀婉香看。”

櫻桃,頓時熟透了。

二十分鍾後,黑色寶馬停在了西九龍警署大門外。

“不以談戀愛為前提的無故揩油都是耍流氓!”程小雨從副座駕下車,兀自走在前頭,暗自狠狠地咬牙,“簡直是吃一百個提拉米蘇也補不回來!”

韋世樂快步跟上她,望著她柔軟的側臉:“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們談戀愛,我就可以隨意吃你的豆腐了?”言罷伸手捉住她的左手,側頭附於她耳邊,“別忘了,我可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

“頭兒欺負下屬,小心我投訴。”

“讓我想想。”韋世樂抬眼望天,思考片刻,“看起來真的有必要把你變成我的戀人,這樣你就沒有正當理由誹謗自己的boyfriend了。”

柔和的陽光傾瀉下來,他深色的外套返折著恬靜的陽光。

“喂……”程小雨喃聲開口,音色慵懶,兩頰掛著羞赧的暈色。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日頭漸斜的長街上,一位男士牽著女士的手,飛速向前奔去。

兩人踏入了警署大門,遙遙地便見組裏那幫馬騮仔急速前移的身影,握緊的手忽的就放開了。

許文詩掩麵輕笑,卻並不說破,隻是站近兩人身前,開口彙報:“頭兒,接到你的電話後我和阿文就去了殷雨霽家,她不在,之後我們電話她們公司,她沒上班。”

“問過玉如萱了,她也聯係不上她。據玉如萱說,昨天殷雨霽告訴她有點事要處理,之後就沒有聯係過。她原本以為隻是很普通的事,直到我們聯係她,她才意識到有點不對了。”鍾立文補充完畢,把發言機會留給了背後幾人。

盧天恒無奈地背著手:“何年希仍是沒有出現,她的男友、天頌航空的唐亦琛機長已經回港,可是 Tang說,他們一家都沒能聯係上何年希,他差點就要去報失蹤了。”

何禮賢伸手打掉了盧天恒在身後十字交叉的雙臂,接著道:“加上Huse持續失蹤,這三者肯定有必然聯係。”

韋世樂點點頭:“很可能是何年希去找Huse確認身份,恰好遇上盛見明與Huse商量對策,所以兩人一起帶走了何年希。Hues的直升機型號是EC-135,裝3個人完全沒問題。”

這時候,李柏翹的手機響了,在警署樓下的空曠地帶,顯得格外洪亮。

他接起來,深蹙的眉頭驟然鬆開。

電話說畢,李柏翹已然露出了笑容:“頭兒,我之前聯係過氣象部門,請他們根據早晨觀測到的私人直升機飛行方向,與下遊地帶的氣象觀測點谘詢,看看有沒有進一步的發現。剛剛他們返了消息,說中途果然有三個氣象點發現了那架的直升機身影,最後一個發現點是在荃灣區和大埔區交界處的觀測站。”

“荃灣和大埔交界?”許文詩的腦波飛速流轉著,“根據那個位置推測,應該是禾秧山。”

“and by!去禾秧山,立即,馬上!”

韋世樂一聲令下,組員們紛紛行動。何禮賢蹭了盧天恒的車,許文詩進了鍾立文的副駕座。

李柏翹剛拉開自家兄弟愛車的後門,便被何禮賢叫住了:“嘩,你怎麼這麼不識趣,趕緊過來,不要打擾人小兩口的二人世界。”然後他就被識趣的何禮賢拽走了,兩人一起塞進了盧天恒的後座。

韋世樂約略回頭,便見得這一幕,朗聲笑道:“Gordon,通知海關,禁止Huse、盛見明與何年希三人出境。”言罷,不露聲色地將程小雨推進了副駕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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