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世樂顯然對這個新發現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摸著下巴說:“看起來很大可能性不是巧合。去查查他和死去的學者有沒有任何關係。”
許文詩落下手臂,往文檔裏增加最新任務,這時鍾立文卻並不樂觀地說道:“但是玉如萱說,她對玉旺達家裏那隻長腰暮鼓並無印象。”
“我問過管家霍老太,她對長腰暮鼓有印象的。據她所說,玉旺達告訴她長腰暮鼓是裝飾品,朋友寄來的,她沒多想,也沒跟玉如萱說過這事。直到剛剛我們問她話,她才知道這裏麵大有文章。”何禮賢的話挽回了鍾立文一點點的希望。
“有沒有問到具體是誰寄來的?或者有沒有保留當時的郵寄單據?”韋世樂一陣見血地問。
盧天恒搶著搖頭:“霍老太不知道誰寄來的,單據她也早就扔了,連屍體都找不到。”
隻差一步,差一步就捅破的事實,明了的真相,卻總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好事多磨,古人誠不我欺也。
許文詩專注的表情,在聽到“屍體都找不到”時終於鬆弛了下來。她掩麵一笑,卻又很快進入了下一個話題:“有一點很值得注意,在這兩宗刑事案裏,殷雨霽的表現都比較……額,特別。上次我和立文去詢問玉如萱關於羅逸普的案件,問到她認不認識李益達時,殷雨霽居然義憤填膺地說我們把玉如萱當犯人審問。但是那次,我們根本沒有告訴她們,李益達是另一名死者。而剛剛根據玉如萱的口供,玉旺達死亡的消息,她根本沒有跟公司的任何一位同事講,也沒告訴她和殷雨霽共同的好友紀婉香,那麼殷雨霽是怎樣得知玉旺達死了,而趕來安慰玉如萱的呢?”
鍾立文把頭點成搗蒜狀,附和道:“殷雨霽好像有靈異一樣可以比她身邊的人更清楚地了解這單case裏誰死了,簡直就像給我們警方這裏安裝了一個竊聽器,我們每接到一單case,她都知道。”
“竊聽器,嗬嗬~~”盧天恒揶揄地看他,拍著他的手臂,開口說,“你以為現在是八點檔的電視劇嗎?她跟我們警方一共才接觸幾次?給你安竊聽器,你怎麼不直接說她在警方裏麵有線人?那,我們現在都在這裏,來說說吧,誰是她的線人?你,你,你,還是你?”他把食指依次劃過麵前的幾人,最後落到韋世樂身上,“還是Happy你?”
韋世樂配合般地笑道:“我?還有一個人沒到,怎麼不懷疑她?難道你是同謀,所以幫她掩飾?”
他的話音尚未落下,一隻金黃色的長毛動物便衝向了他的膝蓋。
“汪!”
韋世樂向左側跨一步,避開了衝突,那隻碩大的阿汪卻驟然停住,一屁股坐到透水磚的地麵,身子麵向門口的方向。
程小雨上氣不接下氣地靠向人群,待終於邁出最後一步,便幾乎斷氣地沉沉躬下身子,雙手撐雙住膝,重重地提沉著氣息。
看得出她有一腔語言要表述,但劇烈的喘息讓她完全無法發聲,隻能抬頭望著人群中心的韋世樂,俄而揚起右臂,不住地左右揮動著。
咦?什麼情況?
有散開趨勢的人群霎時收攏,迸射出一種整齊的、探尋般的目光,焦點隻在剛剛出現的小警花身上,待她揭開謎底。
韋世樂撥開人群,跨步到她的身側,習慣似地拍打她的後背,一邊幫她順氣,一邊輕聲道:“怎麼累成這樣?你是用多快的速率在跑?不著急啊,又不是趕著去相親。”
程小雨幾乎把身子癱倒在他的懷裏,麵龐卻仰起來,直接與他相對,那樣懇切的神色,仿佛要相親的對象正是他這位精英的高級督察。
四目交投的刹那,誰也不曾閃爍目光,好像是一場強者的較量。之後韋世樂麵容鎮定地將她扶起,若無其事問:“到底是什麼料,把你急成這樣?”
程小雨直了身子,尚未平複的氣息讓她仍然失聲。她抬起右臂高過了頭頂,拇指向後方幅度頗大地指了指。
順著這個明確的方向,眾人看到豪宅門口疾步行來的一個修長身影。短發,男仔頭,身高170有餘,身著黑色緊身褲,和一件版型很好的淺灰色休閑外套。
“好酷的女人!”何禮賢忍不住歎道。
女子行至探員們近前,幹脆地止了步子。她的聲音很幹淨,帶一點點陽剛:“各位Sir,madam,我是來協助調查這起案件的。”
協助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