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她那個媽,一開始就被這個男人迷的暈頭轉向,根本就聽不進去外婆的苦心勸戒。就是要與他在一起,還跟他結婚。
她從小由外婆帶大,在她眼裏,外婆既是媽媽又是外婆,比生她的那個媽還要親。焦素芬,之於她來說,隻是借了個肚皮讓她躺了十個月而已,她從來沒有盡過一點母親的責任。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她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
這個男人,比焦素芬少了十二歲,僅比她大十歲而已。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接受這麼一個離譜的家庭呢?從他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搭上了焦素芬,所有的開銷全都是她的。就是一個典型的小白臉吃軟飯的。
一畢業出學校,就什麼事情也沒做過,直接就和焦素芬領證結婚了,因為焦素芬懷孕了。於是就這麼順理成章的進了焦素芬的公司,當了一個空頭經理。什麼事也不做,因為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男人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在她十八歲那年,這個無恥的男人竟然句裏行間對好暗示,對她有了非份之想。她回給他的直接是一個巴掌外重重的踢了他一腳。從那以後,她倆再沒有進過他們家裏步,這輩子都寧可與外婆在一起,也不要看到這一對令人作惡的狗男女。
可是,最終外婆還是因為他而離世。
呂中軍將焦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然後唇角揚起一抹澀笑,“看到我這樣,是不是覺得我很活該,心裏很痛快?”
焦莉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依然冷冷的看著他,然後冷冷的說道:“有什麼話直說,我很忙。還有,我不是你這科的醫生。”
“你媽還好嗎?”呂中軍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
“不知道。”焦莉冷冷的回答。
“你很恨我?”
“你覺得呢?”
“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錯,跟你媽沒有關係。你不應該恨她。”看著焦莉,真心的說道。
焦莉從口袋裏拿出手表看了下時間,對站他一臉漠然的說道:“抱歉,我要去查房了。”說完,轉身欲離開。
“你和唐怡然是同學嗎?”焦莉剛走至門口處,身後傳來呂中軍那低沉的有些不太正常的聲音。
焦莉止步轉身,沉視著他,“同寢室,她現在在我的科室病房裏,需要我告訴她,讓她上來看看你嗎?”
呂中軍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沒事了。還有,對不起。”
這三個字說出了,他突然之間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
“不用!”焦莉冷冷的說道,說完轉身離開。
……
曇花!
江遠航憤憤然的咬著這兩個字,他找遍了所有的花店,也沒有找到曇花。
蛋疼了一地。
對於容曦的話,他向來都是唯命是從的嘛。她說要曇花,那他就一定要把這曇花送到她手裏。一瞬間的美好就一瞬間的美好唄,隻在能哄美人一笑,就算讓他上刀山下油鍋也問題。
呃,不對。刀山油鍋嚴重了一點。用不著,再說了,他家小曦也不是這種不講理的女人,也舍不得讓他刀山油鍋裏去受罪。
所以,用不著。頂多就是讓他多跑幾圈而已。
曇花,我還就不信了,若大個城市,就找不到一束了。
江遠航是誰啊?那是無所不能的,任何事情都難不倒的。
這麼大個城市,就不信了沒有一戶家裏種著一兩株曇花。曇花都是晚上開的,大不了小爺當一回采花賊。
心裏如是想著,於是乎江遠航同誌就這麼開著他那輛騷包到不行的跑車整個城市溜轉著,尋找著那一現的曇花。
大有一副“為博紅顏一笑,當舍身取士”的意思了。
這一隻,那就是一隻晚上不出動的懶貓啊。寧可早點睡,也要晚點起,隻為能將他的皮膚養的白白的主。現在竟然為了美人一句“我要曇花”,在這半夜兩點鍾的時候,竟然還開著他的跑車,跟隻夜貓似的在大街上溜著。而且還得把他的眼睛睜的賊亮賊亮的,因為他要尋曇花。
一個小區,兩個小區,三個小區。就這麼在他的腳底眼下流逝,可是卻半點不見曇花的花影。
嗷!
江遠航悲怒中,要不要這樣啊!這麼大個城市,就沒有一戶人家種一株曇花啊!
難不成真是天要亡他?
不甘心啊,不甘心!
繼續。
突然間,他的雙眸被二樓某個單元的陽台吸引。
白色,漏鬥狀,花瓣挺多,很像。
立馬停車,以最快的速度掏出手機,調出下午在網上找出來的那些曇花圖片,與陽台上的那一朵對比著。
“哈,哈哈哈哈……”江遠航抱著手機狂笑中。
什麼叫做黃天不負有心人,說的就是他了。
那朵可不就是他找了大半個晚上的曇花麼?
雖然說半夜偷花,當個采花賊很不道德,但是為了小曦,為了博她一笑,顧不了這麼多了,拚了。大不了爺摘了花,留下錢,當是給你買就不行了嘛。
行,就這麼做!
說做就做,下車,朝著那陽如走去。
二樓嘛,對他來說小意思了。
三兩下,不費吹灰之力就爬了上去。看著那開的正豔的白色曇花,江遠航心裏那叫一個得瑟的美喲。看小曦一會收到這曇花會是什麼表情。
要不然就不摘了,直接邊整個花盆搬走得了,這樣明天晚上還能再看曇花一現。
可是,貌似有點難度,這花盆很大啊,他要是搬著這花盆,他下不去啊。兩手空空,他可以一躍而下,但是抱著個花盆,他摔倒事小,摔碎了花盆事大。
糾結中。
最終,隻能做出決定,那就是舍了花盆的摘花。
很果斷的伸手折下那朵盛開的曇花,掏出一大疊鈔票,往那花盆上一擺,轉身準備下陽台。
“什麼人!”正欲躍身而下之際,屋內傳來一聲叫聲,隨即屋內電燈亮起,一片通明,就連陽台上的燈也亮起。“采花賊”江遠航同誌瞬間暴露。
“敢采我的花,找死!”見著江遠航手裏拿著的那朵曇花,主人大怒,急步朝著陽台走來。
也許是做賊心虛吧,見著屋裏那氣勢凶凶,跟隻發怒中的母獅子沒什麼兩樣的女人朝著陽台走來。江遠航條件反射的便是越陽台而下,準備逃離。
然後……
“啊!”一聲慘叫,隻見大少爺摔了個四腳朝天,就好似那翻了身的烏龜沒什麼兩樣。不過,就算是摔了個四腳朝著,他依然沒忘記護著好不容易才偷到手的曇花。
他的幸福與性福啊,全都要拜這曇花所賜了啊。
“采花賊!活該摔死你!”女人站在陽台上,披頭散發的朝站地上四仰八叉的江遠航怒吼,就差拿起那個花盆向他砸下來了。
呃……
好恐怖的女人啊!
白色的及踝長裙,披頭散發,而且還是那種長至臀部的糟到不能再糟的亂頭,隻看到她那張血盆大口一張一合,看不清楚她的長相,因為被那披散的長發遮去了一大半。不過,那凶狠如鬼魅般的眼神卻是從二樓陽台迸射下來。
怎麼看,怎麼就那麼像恐怖片裏的那個女配角呢?
一個骨碌的爬起,顧不得再看那恐怖的女配角一眼,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自己的車子而去,上車,踩油門,揚長而去。
江遠航很狼狽的出現在楊家。
開門的是他的準丈母娘楊女士,看到他那臉上抹灰,衣服上同樣沾著土漬,而且這走步的姿勢還有點怪怪的樣子。楊女士滿臉詫異的看著他,“哇,航航,你這是怎麼了?遭人搶劫嗎?”
江遠航扭著屁股,一蹶一蹶的往屋子裏走去,“不是,是我搶劫人家!”
“啊?”楊小妞聽他這麼一說,一臉瞠目結舌的瞪著他,“你搶劫人家結果被人家反劫?你這是被人劫了財還是劫了色?我怎麼看著是更像劫色呢?你看你這走路都撇腿了,航航,你該不會是被人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