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0章(2 / 3)

明瑾兮兮笑著“嗬嗬,娘睡像真難看,比我還不如。”

“小心,讓娘聽見惱怒成羞打你屁股。”明睿一威脅,明瑾立即禁了聲。不過還是樂嗬嗬的。

白世年靠在邊上,也沒吱聲。溫婉一直提醒他,一家人在一起不要太拘束。所以他現在一家四口一起的時候,他能忍著不不開口,就決計不開口的。實在看不習慣,他就狠狠地瞪著明瑾,給與警告。

而此時,遠在千裏之外的蘇航在老叫花的幫扶下,可以一瘸一拐的走動了。老叫花笑眯眯地說道:“養了一個冬天終於將你的腿養好了。我沒跟你說虛話吧?我的方子不錯吧!”

蘇航一直擔心自己會成為一個蹶子。蘇航的腿是傷到了。隻是打他腿的人是個極為有經驗的。蘇航當時雖然走不動路,疼得撕心裂肺。但是並沒有傷到根骨。這幾個月又用最好的藥,再有法子也正確。若不然,別說三個月,就是三年也養不好。

老叫花心裏嘀咕著,若真將你弄成蹶子,李大官人也吃罪不起。不過是為了讓你死心,讓你多吃一些皮肉傷了。

蘇航聽見老叫花一口咬定說沒問題,雖然還是半信半疑,但是心底到底是真鬆了一口氣:“老人家,我想去見見她。”這個她,自然是非薛茗凝莫屬了。

老叫花其實很想翻白眼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能想念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也真是夠癡情的。咳,富貴人家多出癡情種呀!

老叫花耐不過蘇航的苦苦哀求,最後答應他去打聽消息。老叫花在外麵轉悠了好幾天才將消息打聽道:“我聽說李家下個月初一,要去寺廟上香。到時候我們在寺廟裏,尋個機會見上一麵就是了。”其實是暗中的人說時候差不多,可以讓蘇航見他。若不然,就是有十條命,他也不會去做這樣的事。

蘇航忙不吝點頭。

到了這日,蘇航本還想打扮一新。老叫花當下哈哈大笑:“你現在是一個叫花子。打扮什麼?打扮還是這個樣。”也隻有讓蘇航髒兮兮的模樣讓薛茗凝徹底死心,露出薛茗凝的真麵目,蘇航才能真正後悔,也才會回心轉意。

蘇航看著身上的衣服,乞丐裝。這個樣子他如何敢去見薛茗凝。可是老叫花卻不給他多餘的時間,拉著他去了寺廟。

這一切都是預先安置好的,老叫花按照預先安排的直接帶了蘇航到一個地方。正好薛茗凝在那裏歇息。

蘇航還沒走進,就聽到身邊的丫鬟說道:“姨娘,你這有身孕了。得當心身體了。老爺說了,等你生下兒子就抬你為平妻。”薛茗凝再美,再有手段,李大官人也不可能為了她休妻。原因很簡單,李娘子的娘家勢力不小,有一個侄子還是個七品官員。無緣無故休妻,李家還不將李大官人鬧得半死。李大官人再喜歡美人,也抗不過嶽家的壓力。李大官人再喜歡薛茗凝,隻是說等她剩下兒子,就抬為她為平妻。

薛茗凝沒吭聲。這平妻正妻她根本就看不上眼。現在的薛茗凝,早就後悔了。後悔當然不該與蘇航有所牽扯。若不然,現在定然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隻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薛茗凝正想這事,突然聽見丫鬟斷然一喝:“什麼人?竟然跑到這裏偷窺我們家姨娘。來人……”他們家姨娘的美貌不知道多少人聽聞風聲過來瞧的,這些日子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了。看到這些覬覦她家姨娘美貌的,一棍子打死。

薛茗凝看著一身襤褸的蘇航,一怔。蘇航這幾個月吃住在破廟,早就瘦得不成人形,又穿著一身襤褸衣裳,一頭亂發,全身髒兮兮的,就是一叫花子。

在薛茗凝的印象之中,蘇航一直都是翩翩佳公子。現在這樣一幅乞丐裝扮,真的讓她一下反應不過來了。蘇航竟然成了叫花子。堂堂相府的嫡長子,未來的繼承人,現在竟然成為了叫花子,還有比著更譏諷的事。

蘇航癡癡地看著薛茗凝。薛茗凝這次是來上香,所以穿著很素淡。一身的月牙色羅衫,素地繡淺碧菊花的裙子。鬢邊戴著一朵玉菊花銀簪,旁邊插了一對鑲珠銀梅花珠花。老話說得好,要想俏,一身孝。這身白衣,更是襯得薛茗凝楚楚可憐。

因為丫鬟的叫聲,十步開外的家丁得到消息衝了過來。見著蘇航,就要動手。薛茗凝無所謂的態度:“算了,無非是走錯了路。我們回去。”既然已經成為了陌路,過往的一切也該拋開了。

蘇航見著薛茗凝竟然裝成不認識自己,忍不住喃喃說道:“茗凝,茗凝……”

那些家丁並不認識蘇航,隻是見著一個小叫花子叫著他家姨娘的名聲,當下大怒:“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我打死。”

老叫花忙叫著手下留情,甚至用自己的肉身幫著阻擋,但蘇航還是被這些惡奴給推倒在地,頭重重磕在了石頭上了。磕出一個鵝卵石的大包,流了滿頭的血。

蘇航不顧額頭上流的血,對著薛茗凝大聲叫著。薛茗凝轉回頭看著蘇航,眼中有著厭惡之色。現在的蘇航,就跟路邊的乞丐是一樣的。

這眼神,刺激得蘇航什麼話都叫不出來。蘇航的心,從腦後跟涼到腳底心。然後,目愣愣地看著薛茗凝離開了。

老叫花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女人太配合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之前告訴她了。不過由此看來,這女的是真的狠心了。也不是他編排的不是了。也好,再沒有比這更有殺傷力的現狀。

老叫花心頭長鬆一口氣,也好他終於能完成差事了。回轉頭,剛準備勸說蘇航,卻見蘇航又暈倒了。蘇航這次是真正的身心疲憊了。

這時候,從旁邊鑽出來兩個人。若是薛茗凝還在這裏,就知道這兩個人就是當日裏送蘇航來的人。

老叫花見著兩個人現身,心頭終於鬆了一口氣了。他的差事終於完成了:“兩個老爺,答應我的事……”

高個子的人說道:“你放心,你兒子已經安然回家了。走吧!”老叫花確實是個叫花子,而且他跟蘇航說的經曆也都是真的。

不過這都是之前的事了。他當日被人謀害,差點害了性命,最後淪落為乞丐。但是他不敢去尋找他的妻子兒女。不過他妻子是真正的賢妻良母,知道他失去了所有,淪落為叫花子,說服了兒女重新接納了他,讓他不至於衣食無著。

按照溫婉來說,這女子就是深受封建教育的女人。隻是最近他兒子惹上了一樁人命官司,被關入了大牢。正在求救無門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人,說隻要他做好一件事,就可以保他兒子平安。老叫花自然是答應了。能保兒子平安,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了。

老叫花聽了這話,麵上歡喜不已經:“多謝兩位老爺了。”說完,還朝著昏迷之中的蘇航鞠了一躬。不管如何,沒有蘇航,他兒子這件事沒有這麼快解決了。

蘇航再醒過來,已經在回京城的路上了。看著兩張熟悉的麵孔,蘇航張了張嘴。雖然開始有一瞬間的歡喜,畢竟對於現在的蘇航來說,見到熟悉的人就好比溺水的人抓著了一根稻草。

但是這段時間的經曆,讓蘇航認清楚現實。很快眼神的神采又黯淡下去了:“太祖父說了,不準讓我再回家了。”蘇家,他回不去了。蘇航這時候有陷入了茫然之中,天下之大,何處是他的容身之處。

高個子的仆從望著仿若變了一個人的蘇航說道:“老太爺說了,若是你跟薛茗凝能扛過三年,就讓你們回蘇家。若是抗不過三年,就帶你回去。”其實老太爺的說法是,若是兩個人能扛過三年,就讓他們夫妻回江南老家。若是兩人抗不過,若是蘇航自暴自棄,先自我放逐就不要管他,但若是薛茗凝背叛了也帶著蘇航回江南老家。隻是後來又變化了。兩人得了信要帶著他回去了。

蘇航忍不住想著老叫花說的,家人就是家人,什麼時候都不會拋棄自家的孩子的。蘇航低低地說道:“太爺……”

溫婉伸了個懶腰,起床按照老規矩,跑到院子裏打了一套拳,出了一身的汗,歇息一會又去泡了個澡。出來就跟著老公兒子用早膳。

吃完早餐,各自活動。溫婉有些無聊起來,竟然破天荒地地拿起了針線。拿起一塊料子,在上麵筆畫了半天,還很耐心地繡了起來。

夏瑤與夏影無語地對望一眼。很顯然,她家主子閑得發慌,這又抽上了。好久沒抽風了,一閑就抽起來了。

白世年進了房間裏,就看見溫婉正在非常耐心地繡花。白世年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看了老半天才確定溫婉是真的在繡花。

“這是繡什麼,繡的什麼?好象是牡丹,又好象是荷花?”白世年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是什麼東西。

“都不是,是蘭花。打算給你繡一件外套,再給兩孩子繡兩件外套,也算來個零的突破,”溫婉是想著兩個孩子到現在還沒穿他做的衣裳,想想她這個當娘的就不稱職啊!

白世年哭笑不得,讓溫婉繡花,這就好比讓關公拿著大刀去殺雞了“家裏又不是沒繡娘,瞧著把這手給弄的。別繡了,有這心就好了。難道沒那兩樣繡品,他們就會認為娘不疼他們了。”白世年看著她手上的好幾個洞,強行把那繡品拿開。

溫婉放下手裏的針線“也是,感覺最近腦子不怎麼靈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齡大了。”溫婉總覺得現在的記憶沒以前好了。

白世年從懷裏抽出一本精美的畫冊“腦子不靈光有什麼關係,你看看,這是什麼?這可是我托了人,好不容易淘換來的。裏麵有一百零八樣式花招,夠我們好用,”。

溫婉瞪大著眼睛看著那精美的畫冊:“走開了。大白天的這是做什麼?也不怕兩個兒子過來找,讓兒子笑話。”當年是隻有夫妻兩個,溫婉又很想要個孩子。現在,要孩子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所以真沒這個興致。

白世年不管,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