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聽到平尚堂想求見他。就兩字,不見。還吩咐下去,以後平尚堂上門來讓管家的招呼即是。不用來回複她。現在落魄了就想起她來了。當初去哪裏了。真是好笑。礙於體麵,溫婉也不好將人拒之門外。但是可以讓管家招呼。
平尚堂喝了一壺茶,還沒等到溫婉。過去傳話的丫鬟過來說道:“郡主很忙,沒有時間會客。還請平老爺見諒。”
平尚堂這次是來道謝的,然後跟溫婉道歉。可是溫婉卻連見也不見他。平尚堂蹣跚地離開了郡主府。抬頭望著頭頂處那金光閃閃的牌匾,怕是這輩子都難見不到溫婉了。
福哥兒聽到平尚堂去了郡主府邸,當下忍不住笑了起來。身邊的小廝嚇得心驚膽顫的:“大爺,你這是怎麼了?”
福哥兒笑著說道:“他怎麼還敢去郡主府裏找姑姑。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做下這樣的事,做下這樣背信棄義的事還敢去郡主府。是不是不想他以後出門。
福哥兒雖然心頭萬分的憤怒,但這是他爹,他親爹。除了讓大管家提醒以後,他什麼都不能做。平尚堂現在心頭留一口氣,這口氣是怨氣。他還不想讓他將這口怨氣發泄在自己身上。
沒多久,下麵的掌櫃的過來了。跟著蘇真真說,現在廣源商行的供貨價格提高了,提高了一成多。溫婉原本是給了蘇真真貨物的價格,是與大批發商一樣的價格(跟梅兒是一樣的)。但是現在,這個優惠卻沒有了。
蘇真真海氏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掌櫃的心頭鬱悶,還能怎麼回事。肯定是郡主吩咐下去了。否則好好的怎麼會提價。
這次平尚堂到了郡主府,讓溫婉一陣的惡感。直接吩咐下去,將供貨的成本提高,按照正常的價格出後。省得得了便宜還賣乖。她這個冤大頭做都太久了。
蘇真真聽著掌櫃的回話,當下心中一片酸澀。她不知道溫婉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做,可是讓她求上門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生意有的賺就賺,沒的賺也就算了。
福哥兒得了消息,過來跟蘇真真建議,最近家裏還是低調的好。已經交出去八十萬兩銀子了。若是還如現在這樣的話,估計彈劾的人會不少。之前禦史之趁勝追擊,那是因為沾了姑姑的光。誰也不知道他們這十來年到底賺了多少的錢,所以不敢肯定這錢是貪汙的還是自家賺的(你多想了,那些人是看皇帝不追究才睜隻眼閉隻眼的)。但若是不知道收斂肯定會惹來人的記恨。姑姑早就說不管他們一家,所以,現在低調才是王道。
蘇真真想著現在生意不好做了,加上家裏是該要低調。幹脆將剩下的四個鋪麵又賣了兩個還債。饒是這樣還是欠下了一萬多兩銀子的外債。隻是賣的都是鋪子,之前買了幾處房產,田產這些都沒動,另外還有兩個鋪麵,加上剩下的三處房產,手裏的田產,每年也有不少的收息,日子還是很富裕的。
從不為銀錢發愁的蘇真真,想著兒女的婚假事(誰讓你生這麼多),這下也開始發愁了。之前為著大女兒二女兒準備了一部分家具等東西,但古董字畫首飾什麼的準備的太少了。這些可都是大筆的開支啊!還有三女兒跟兒子的開支,都是一大筆。
福哥兒是不管這些瑣碎的事情的,但是從日常用度想著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於是讓大管家給蘇真真建議,節省家裏的開支。既然低調,那肯定從根上開始低調。
蘇真真想了以後,老爺剛從監獄裏出來,節省開支也是正理。於是放出去了一部分人。然後月銀減半,其他的花費也全部減半。
福哥兒對於這樣的決定自然是讚成的。家裏已經這個樣子了,難道還能錦衣玉食,看著也不像個樣子。
平尚堂見著這麼多的事都不問自己,他竟然在家裏都失去了話柄權。當下發了一通脾氣,然後又病了。
蘇真真這些日子也是悲苦不已,身體弱,伺候了沒幾天也病倒了。本來在閨房裏繡嫁妝的夢瀾跟夢璿,不得不出來幫著管家。
夢璿其實相對好很多了,畢竟離出閣還有三四年的時間,慢慢來也可以,反正也不急。但是夢瀾今年都十四了,及笄以後就要成親了,現在每日都在繡嫁衣。夢璿讓夢瀾忙活自己的嫁妝去,家裏的瑣事她來打理。夢璿還真就將家裏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
溫婉聽到平家如今已經縮減開支,也不奇怪。現在生意做不下去了,隻能靠那些房租田產收息過日子,再不縮減開支。以後孩子婚假錢都可能沒有。夢瀾跟夢璿的親事也都定的好,嫁妝更不能讓人小瞧了去。到時候……溫婉不厚道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