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狗蛋啊喬狗蛋,你叫我你點什麼好?我告訴沒告訴你別上別上?你非得讓人揍成死狗才肯罷休是不是?”
“唉,管彬那個王八蛋,平時裝的那麼和善,陰損起來可真是比誰都狠,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受了內傷,居然下這麼重的手!最關鍵的還是你當初受傷是為了救他!”
“喂,喬狗蛋,你句話行不行?”
何不孤自言自語了半,見喬竹酒始終不予回應,不禁回過身來埋怨一聲道。
此時此刻,喬竹酒麵容憔悴臉色蒼白,一對晶亮的眸子雖仍然晶亮,卻讓何不孤覺得少了幾分光彩,喬竹酒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屋頂,半字不吐,像一根即將麵對寒冬的枯草,了無生機。
“唉……”
何不孤見狀,長歎一口氣,不知想起了什麼,慢慢把頭低了下去,不再從喬竹酒耳邊發牢騷、鬧埋怨。
兩人在這種情境下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何不孤重新把頭抬起,背對著喬竹酒發問,才是打破了這份安靜。
“喬狗蛋,你家裏……一定很有錢吧?”
問罷,何不孤似是在等待喬竹酒一個回應,等了半沒等來,他也不扭頭再問,而是自顧自回憶道:“在我很的時候,有多呢?嗯……到那時候我可能見過自己的爹娘,長大後我都不記得他們了那麼吧。”
“打我記事起,我就隻有一個奶奶,她很和藹,以前在我們村子裏,沒有人不誇我奶奶待人親善、行事厚道,隻要我奶奶能幫忙的事情,就從來不會拒絕村子裏向她求助的村民。”
“可能因為窮的緣故,時候我很喜歡白色的衣裳,因為我覺得那些穿白衣的城裏百姓看起來都很幹淨、很尊貴,所以有一我就把自己的願望給奶奶聽了,奶奶當時並沒多什麼,就朝我笑了笑,我以為這隻能是自己的一個奢望,可是沒過幾,奶奶就給了我兩件雪白的布衫,那一刻,我根本無法形容自己內心有多麼喜悅。”
“後來我才知道,奶奶把她這輩子存下的那點銀錢,全用來買這還算不錯的布料了,我很想好好珍惜它們,但因為我生就喜歡亂跑亂跳,便致使我每晚回家時,總是把白布衫弄得很髒。”
“我以為奶奶會臭罵我一頓,或者拿竹條狠狠抽我幾下屁股。”
“然而她卻什麼都沒做,隻是掛著她那最和藹可親的笑容,用手指點了點我的腦門兒,告訴我別總樹上樹下的躥,心受傷。”
言及至此,何不孤的聲音已經隱隱開始帶上了哭腔,在他身後躺著的喬竹酒終於有了一點反應,輕輕把頭偏向了何不孤這邊。
何不孤抬手揉了揉眼睛,悵然道:“後來,奶奶太老了,沒力氣了,她洗不幹淨我的白布衫了,我就告訴她,我又喜歡穿黑色的衣裳了,她還是沒怪我浪費了這兩件白布衫的銀錢,用手撫著我的臉,簡簡單單的了聲好。”
“其實,她跟我都知道,我不是她孫子,她也不是我奶奶。”
“後來的後來。”
“她再沒給我洗過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