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孤從來沒有跟任何人過他時候的事情,如今在喬竹酒麵前,他可謂是一改往日沒心沒肺的歡脫姿態,道盡了心中苦楚。
何不孤這樣做,並非單純是為了跟喬竹酒這位年紀相仿的“知己”宣泄埋藏在心底的煩愁,其實更多的還是,他希望喬竹酒不要因為一時的失利,就把自己永遠定位成失敗者的身份,假如今日這番言詞能把喬竹酒在深淵邊緣處拉扯回來,何不孤認為這一段痛苦的追憶所牽引而出的淚水便沒有白流。
然而讓何不孤失望的是,喬竹酒到此也仍沒有給出他半句回應。
“我始終認為你很聰明,起碼比我要強上百倍。”
何不孤緩緩起身,言語不停。
“別總沉浸於你失去的人事物裏無法自拔,多想想你還有的和你應該珍惜的吧……”
話畢,何不孤拍拍屁股上的塵土,背對著喬竹酒舉步往房門處走去,在此過程中,喬竹酒一直雙目略有呆滯的盯著何不孤的背影,待得後者即將推開房門離開之際,他又忽然止步,似是不願被喬竹酒看到自己淚流滿麵的懦弱一麵,仍不回頭,輕聲留下三個字。
“要知足。”
何不孤離開後,喬竹酒重新把頭轉到屋頂上,盡管何不孤了那麼多寬慰他的話,可他依然無法在今日之恥中掙紮出來,直至夜深月明,喬竹酒才得以暫時借助夢境短忘心中苦痛。
……
山下,距離君蛇齋不遠的一處街道之上。
在邱城裏安頓下來開酒肆的老錢正準備關門謝客,五名青年男女突然從外麵推門而入,若非老錢不留痕跡的閃避開來,這一下恐怕得把他這身老骨頭狠狠撞斷幾根,也正因如此,使得本來樂嗬嗬的老錢,收斂了臉上笑意。
“上五壇好酒!”
腰佩長劍的三男兩女入門後,絲毫不為自己方才粗魯之舉而感到自責,反而個個不緊不慢的挑了張桌子坐了下來,嚷嚷著讓老錢上酒。
不等老錢開口,其中一名相貌還算出眾的女子皺著眉頭,極不滿意的掃視四周道:“森哥哥,你怎麼就帶人家來這種破地方喝酒嘛!”
被叫“森哥哥”的青年舉手勾了勾這女子下巴,語氣輕佻的回道:“你我林子裏辦事兒的時候,也沒聽你這大家閨秀樹葉碎石紮肉呢?!”
女子一聽,不僅不知羞,反而嫵媚的白了森哥哥一眼嬌嗔道:“那還不是因為森哥哥你把人家弄得沒力氣話!”
“姐,咱們還是快回家吧,不然老爺知道你這麼晚還出門,回去肯定要抽掉我一層皮的。”
一男一女不知廉恥的打情罵俏間,另一名貌似丫鬟身份的女子拉了拉她這位姐的胳膊,麵帶擔憂之色勸道,而其他兩位男子卻是在其完此言後,一左一右堵在了丫鬟身側,二人當著老錢的麵上下其手,任由丫鬟百般掙紮也無濟於事。
“姐!”
丫鬟既不願被人糟蹋清白,又不敢對自家姐的朋友做出太過激的舉動,於是就隻能楚楚可憐的用眼神向自家姐求助,但後者似乎沒有要幫她的意思,反而把噴香的嬌軀掛在了她那森哥哥身上。“森哥哥,人家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