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仕一言,便使得沈詠心中百般不願都憋回了肚子裏,事已至此,他也知道自己除了接受此次比武的結果外,已再沒有其他第二條路可選,而杜仕看到沈詠的臉色不佳後,也深明其意,語氣一轉,又勸慰教導沈詠道:“詠兒,你有幾分實力,為師其實都看在眼裏,此次敗於你五師弟之手,換個角度來看,也不可謂不是一件好事,你仔細想想,在齋中輸給自家師弟的早善己劣,和在外比武輸了的丟人丟命,哪一個更容易被你接受?”
沈詠聽罷豁然開朗,臉上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接著他馬上抱拳俯身道:“師父教誨的是,徒兒定將今日之過銘記於心。”
完,他又轉過身,朝趙宥拱手施禮道:“多謝五師弟不吝賜教!”
眼看沈詠不似為了討好杜仕而裝模作樣,趙宥也頗為舒心,當即擺手回道:“不不不,師弟每每與三師兄切磋,總能獲益良多,要真謝,也應該是師弟謝師兄才對。”
自己徒兒相親相近的一幕,令杜仕滿意非常,隻聽他哈哈大笑,打趣著揮散二人道:“行了,你們兄弟兩個想謝回去提上幾壇酒邊喝邊謝,趕緊騰出地方來,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是,師父。”
沈、趙二人並身再施一禮,而後齊齊退下場去,縱觀這對師兄弟開朗舉止,旁人根本難以想象的出,他們曾經是在陰冷黑暗的蛇窟中掙紮存活下來的人,而能在那種地方活命並且恢複常人心性之流,每一個都可以是江湖裏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隻不過在很多方麵,他們的心性仍舊難以善全,就比如沈詠易怒,便是眾多常人不良性格中的普遍一麵。
杜仕很是清楚這一點,所以對於每一位夠資格成為他徒弟的人,他都會極力愛護,且用自己畢生心得去耐著性子引導他們成為江湖新一代強者,齊力壯大君蛇齋,讓無數江湖人從此聞之生畏。
空下場來,杜仕重新落座,環視東西南三方君蛇齋弟子一遭,開口朗聲問道:“還有誰願意出來跟師兄弟們切磋切磋武藝?”
話音落下,在場君蛇齋弟子們一個個摩拳擦掌興致勃勃,正當有幾名弟子打算到場內展現自己的實力時,站在杜仕身邊的管彬忽而陰冷一笑,俯身恭敬請求道:“師父,弟子技癢,也想上去舒展一下筋骨。”
放在平時,杜仕肯定不會答應管彬之求,因為整個君蛇齋內所有弟子,哪怕是武力排名第二的二弟子曲淼,跟管彬相比起來仍差著一截,讓他上去找人比武,即便不用內力,也純粹是浪費時間,毫無意義價值可言。
可是方才沈詠、趙宥的表現叫杜仕極為欣喜,因此在高興之餘,他便應下了管彬所求。
管彬臉上浮現出陰謀得逞的笑容來,在一幹君蛇齋弟子敬畏的注目下,他緩步走到場中空地上,此舉頓生,使得所有君蛇齋弟子都不敢與之對視,生怕接下來被管彬選中入場的人會是自己。
讓這數百名君蛇齋弟子無比慶幸的是,最後管彬目光所及,並非他們其中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