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目遠觀,兩人所施展的皆為君蛇齋的君蛇劍法,此劍法喬竹酒早有所見,且從他接觸的第一起,便看出了這門劍法的大致門道,應是創自於蛇類對敵時的攻擊之態。
君蛇劍法陰狠毒辣,攻擊角度多重於人的脖頸、手腕、腳腕三處,配上柔軟似蛇的軟劍,初次應對,不可謂不令人心慌神亂,不過因為趙姓青年和沈詠二人都精通此劍法,故而兩人在場內你一劍我一劍打的看似激烈,實則誰也沒給誰造成決定勝負的傷害。
而且喬竹酒看得出來,這次比武,趙、沈二人隻拚劍招,誰也沒動用半點內力,想來,這應該是杜仕擔心傷到自己任何一名愛徒,所以才立下規矩,不許比鬥過程中加持內力,以防不測發生。
“趙大哥,快把這白蛇怪打趴下!”
何不孤突然一語,不僅引來四周君蛇齋弟子齊齊注目而來,還嚇了旁邊的喬竹酒一大跳。
喬竹酒正欲出言埋怨,便聽場內沈詠大喝出言道:“兔崽子,有種你待會就跟我打上一場!”
何不孤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像個市井流氓般站在原地抖著腿,一點也不畏懼道:“哎呀,白蛇怪,這麼多來你都了多少次這種屁話了?可最後你家何爺我不還是活的好好的嗎?有種的話,你沾上爺一根毛讓我瞧瞧。”
“你給我等著!”
沈詠讓何不孤氣得咬牙切齒,原本趙姓青年就要攔不住他的劍勢了,讓何不孤這麼一鬧,局勢瞬間翻轉,沈詠不僅沒了先前的壓製力,反而劍招越來越亂,逐漸落入了下風。
何不孤心裏偷笑不停,可臉上卻是一點笑容也不顯露出來,板著張臉上前一步,朝沈詠認真喊道:“等著你可以,但是先好,你要沾不到爺的毛,那就得老老實實叫我幾聲爺爺。”
“我叫你娘個屁!”
沈詠終於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手中劍停了一瞬,而就這一瞬,便使得趙姓青年抓住時機,一劍指到了他的脖頸前方。
感覺出危機的沈詠這才回過神來,腳步不敢再動,緩緩把頭轉回趙姓青年身上。
適時,杜仕遙聲宣布戰果道:“這一場,宥兒勝!”
話音落下,趙宥放下劍,倒持劍柄,向沈詠拱手一禮,後者不服,指著何不孤憤然道:“師父,是這子一直在旁邊幹擾徒兒,不然這一場我不會輸在五師弟手下!”
趙宥聞言也不惱怒,畢竟沈詠所言的確屬實,尤其是倘若兩人都以內力相對的話,恐怕他早就輸了這場比武。
於是,趙宥為了不和沈詠把關係鬧僵,當下便要主動讓杜仕更改結果,誰知杜仕起身,滿臉嚴肅的反問沈詠道:“如果今日你對麵的人不是同門師弟,而是真正想奪你性命之人,方才那一劍你就已經死了,一個死人,誰會聽你死的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