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君蛇齋弟子來到喬竹酒近前,其肩頭的白蛇擱著數尺距離,陡然往前張口一探,險勢頓生,嚇得喬竹酒練練後退,而他肩膀上的黑貓無常也被驚的張牙舞爪,一人一貓,在這一刻顯得無比駭然失措。
事實上,白蛇前探一瞬後,便急速收身,並無真正想要攻擊喬竹酒的意圖。
“哈哈哈……”
許多聞聲而觀的君蛇齋弟子看著那扛白蛇的青年戲耍喬竹酒,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哄然大笑。
他們中有些人白見到了喬竹酒,也聽杜莎介紹了這位白衣少年的名字。
但對於喬竹酒身份來曆的詳細信息,他們毫不清楚。
所以他們並不明白,喬竹酒對於杜莎,甚至對於整個君蛇齋究竟意味著什麼。
喬竹酒身陷窘境,那扛白蛇的青年輕蔑一笑,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著喬竹酒嘲笑道:“就憑你這麼點膽子,也敢上君蛇齋?,這是誰帶上山的人?”
這青年膽敢質問全場,便足以明其身份不低的事實,不過令青年眉頭越皺越深的是,在場那麼多名君蛇齋弟子,竟然沒有一個出來“認領”喬竹酒。
換言之,在這以白蛇為玩物的青年眼中,已經把喬竹酒當作了私自潛入君蛇齋的外敵。
“你……膽子真的很大。”
青年雙眼微眯,冷冷朝喬竹酒了這麼一句,繼而不給後者出言解釋的機會,那青年抬手至腰間,緩緩抽出一把劍柄雪白的軟劍。
和管彬行了一路,喬竹酒自然明白青年抽劍的原因是什麼,無奈他今夜出門時並未背負他那柄重劍,故而在當下這個節骨眼兒上,想要自己不受傷害,他除了用嘴,就是用腿。
當然了,之所以不還手,主要還因為這裏是杜莎的家,喬竹酒不想讓未來丈人家的弟子們對自己生出太壞的印象。
適時,青年抖劍而來,劍招與管彬所施無異,皆為君蛇齋獨特的劍法,招式似蛇般刁鑽毒辣,每一招都衝著喬竹酒胸口以上的位置來攻,這一場因由並不足以用命來搏的爭鬥,在青年連出殺招後,立即變了味道。
喬竹酒身形飄忽,施展起他那飄然若絮的輕功步法來躲避攻勢,可令他感到憂慮疑惑的是,他發覺自己在施展步法的之際,居然沒有過去那般得心應手了,雖然每一次他都能堪堪躲開軟劍攻擊,但遠不如與柳偎對戰時那般輕盈靈動。
“他娘的,這是怎麼回事!”
喬竹酒心底叫罵一聲,繼續忙於閃躲,可隨著攻和躲的不斷來往,很快就又讓他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力竭了。
雙腳的沉重,使得喬竹酒的腳步漸漸淩亂起來,終而青年抓住他一瞬間的破綻,一劍掃在其脖頸處,傷不致死,卻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線。
伴之而出的,是幾滴刺目鮮血,在四周火光照耀下,緩緩滴落到了他的白衣領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