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仕問罷,管彬便如實將自己和杜莎一路上所聞所遇之事悉數告知,其中包括善財幫前往青蒼派的捷足先登、喬竹酒與祁凡真不清不楚的關係,以及回返途中,他們和新一任鐵傘客柳偎、問劍道人潘瑤的爭鬥。
聽完管彬敘述,杜仕揮手示意他與杜莎坐下,隨即便自行陷入了長久的凝思。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杜仕緩緩抬起頭來,先是問道:“既然你們口中的柳偎成了新任鐵傘客,我是不是可以認為老鐵傘客已經死了?”
管彬搖頭,不敢盲目下定論道:“柳偎並未明,隻是不許我們喚他為鐵傘客的弟子,揚言自己如今便是當今江湖裏的鐵傘客。”
杜仕點點頭,確定道:“那應該便是了,鐵傘客成名極早,算算年紀,也該到活到頭了,不過你你們後來還遇到一位背負木劍的年輕道人,而且他自詡道號問劍?”
管彬極為肯定的回道:“是。”
杜仕瞳孔一凝,肅然言道:“如若為師所猜無誤的話,他應該便是太上三生觀觀主的那位師弟。”
管彬瞪大雙眼,驚道:“師父是,元州太上峰頂的那個太上三生觀?!”
杜仕淡淡掃了管彬一眼,反問道:“下有幾個太上三生觀?”
得此答複,管彬內心震蕩不已,雖他年紀輕輕,不屬太上三生觀威名鵲起時那個年代的江湖人,可自從太上三生觀逐漸為下江湖中人所知,它的名望,就一直被人們口口相傳並銘記在了心中。
由此,也讓管彬因敗給問劍道人而產生的心結化解了不少,畢竟後者年輕歸年輕,但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裏,實力超然也不是沒有道理。
何況據杜仕所言來看,問劍道人還是觀中一名地位極高的道士。
敗給他……
不冤。
看著管彬神情的變化,杜仕不禁皺了皺眉頭,他自然了解這位弟子此刻心裏想的是什麼,而假如管彬把自己的失敗全部歸於師門底蘊上有差距的話,就沒法不讓杜仕認為,他寄托了諸多希望的這位大徒弟,或許不會讓君蛇齋就此落寞,卻一定會讓君蛇齋停滯不前。
不過,這並非杜仕當下首要考慮的問題。
對於問劍道人,身為君蛇齋齋主的杜仕雖也是一名老江湖,但有關前者的種種事跡以及其個人實力他並不十分了解,隻不過杜仕當年聽過,那座神仙們居住的觀裏,新添了一位能招雷的仙童。
後來有不少上山下山的武林中人傳言,觀裏那位引雷仙童劍法驚人,十餘歲時便登臨八荒之境,連敗數名上山“討打”的同境武者,終而一舉聞名於整座江湖。
太上三生觀的名號,也因此變得更加響亮起來。
思緒回轉,杜仕拋開腦中關於太上三生觀種種訊息,複而問向管彬道:“今日隨你們回齋的那位白衣少年,便是與祁凡真有關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