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潔道:明天催太晚了,臨上轎了紮耳朵眼兒,不合時令。你應該打好提前量的。
黃星想爭辯幾句,卻覺得此時此刻語言竟是如此蒼白。待黃星沏好了咖啡端上來,付潔端在手裏接著道:在這方麵你應該向劉老師學習,你發現了沒有,劉老師幹工作很會打提前量,而且考慮的很周全。這次慶功會,劉老師可是解決了不少實際問題,而且提出了很多切實可行的創意。剛才劉老師說了,他會請他一些師字輩和兄弟輩的朋友過來捧場,其中包括他的師姐,著名的激勵大師徐鶴寧。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種莫大的鼓舞。
不知為什麼,黃星現在一聽到付潔讚美劉金銘,心裏就格外不爽。劉金銘是一個怎樣的人,黃星心裏最清楚,那是一個工於心計,傲慢自負的家夥。但付潔偏偏卻對他信任有加,正所謂醉眼看花花更美,霧裏看花花更俏。付潔已經是當局者迷了。黃星想在付潔麵前表明,自已才是這次慶功會的主角,劉金銘隻不過是投機取巧,搞了幾個小動作,讓別人誤認為他為慶功會付出了多少。其實你付潔看到的,都是表麵現象。
但是這種話怎麼表達?太直白了,會讓付潔覺得自已是個急功近利的小人,不惜中傷同事;太委婉了,則會讓付潔認為自已小題大做,無事生非。
權衡之下,黃星還是決定從長計議。
付潔喝了一口咖啡,突然問了一句:黃主任,你覺得劉老師培訓方麵搞的怎麼樣?
黃星不知付潔為何有此一問,心想這簡直是明知故問。既然在付潔眼裏,劉金銘如此完美,那他的培訓能力,她根本不應置疑。因此黃星斷定,這隻是付潔的一句無心之言,抑或是拋磚引玉,想聽到自已對劉金銘更多的肯定,好讓她有更多的理由去重用劉金銘。對此黃星很敷衍地答道:劉老師的培訓能力的確不錯,口若懸河,才富五車。自從他來到公司,新入員工的培訓都是他負責的。
說到這裏,黃星突然靈機一動,此時完全可以借雞下蛋,含沙射影地還給劉金銘一刀。於是黃星順著話茬繼續說了下去:尤其是在這幾天,我在智聯打了一期招聘,陸續新進了二十多名新員工,劉老師全身心地投在了培訓工作上,為了搞好培訓甚至連中午飯都顧不上吃。
黃星這樣一說,無疑是在向付潔隱晦地表達著某種暗示,劉金銘搞崗前培訓,連中午飯都顧不上吃,哪有時間去顧及到慶功會的事情?這也相當於間接地把功勞攬回來。但其實心計用的太深了,反而會適得其反。付潔先入為主地把劉金銘當作是一員福將,因此她在黃星的話中,聽到的隻是讚美的一方麵,並沒有聽出這話中所包含的另外一層意思。付潔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劉老師的敬業精神,的確值得我們學習。這幾天他一直是利用晚上的時間,用發短信的方式,跟我彙報和溝通慶功會的細節。這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人才啊!
付潔感慨了一句,黃星卻恍然大悟。這個劉金銘,心計不光是深,而且很懂得靈活運用。他在晚上向付潔溝通彙報,無疑是表達出這麼一個重要的信息,自已白天將時間都投入到了工作上,就連晚上回家也不忘工作,加班加點貢獻自已的光和熱。這馬屁拍的,簡直是令人防不勝防啊!
黃星深深地感覺出,自已在投機取巧和拍馬屁方麵,完全不是劉金銘的對手。
付潔斜倚在沙發上,她雖然穿的相對比較保守,但是這一身職業裝根本掩飾不住她火辣的身材。黃星覺得,跟付潔在一起,雖然頗有壓力,卻又是一種如同受寵若驚一般的心境。黃星端起付潔的杯子,給她又添了一杯咖啡,付潔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對了我們再研究一下你的那份福利方案。我這幾天仔細揣摩了一下,你覺得那個工齡工資,還有必要設這一項嗎,一年沒幾十塊錢,會不會太寒酸?還有無責任底薪,現在是不是實行的時候?時機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