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尷尬,讓付潔禁不住紅了臉,黃星想抽回手來,卻控製不住地想要再握一會兒她柔軟的小手,因此故意停頓了片刻,直到付潔的手做出掙脫的用力時,他才不忍地鬆開手,衝付潔尷尬地笑了笑。
付潔微微地低下頭,輕聲說了一句:我走了,你早點休息吧。
黃星說,晚安付總。再次拉開房門,禮讓付潔走了出去。黃星一直目送付潔進了房間,那纖美的身影,不知第多少次令他血脈沸騰。付潔關上房門的瞬間,瞧到了黃星對自已的關注,禁不住微微一驚,糾結地伸出一隻手跟黃星揮了揮。黃星在她的表情中,品讀出了某些內容。也同樣是揮了揮手,便各自關上了房門。這一瞬間,黃星腦海中突然湧進了‘牛郎織女’的概念,自已與付潔這關門示別的一幕,不正想牛郎織女七七相會時不忍分別的真實寫照嗎?
這樣想著,黃星覺得自已異想天開的程度,越來越深了。
黃星坐下來吃了個蘋果,吃著吃著覺得一陣苦澀,這才發現這蘋果竟然被蟲子駐了心。趕快跑到衛生間裏吐掉了口腔中的遺物,刷了牙洗了把臉。
不知為什麼,他一直沉浸在剛才的鏡頭裏,跋涉不出來。付潔那小手的溫度,仿佛仍舊暖在他的心裏。尤其是在彼此臨關門時的那一個對望,讓黃星遐想萬千。她的眼神,莫非是在向自已傳遞著某些信息?莫非,那時那刻,她亦如自已一般的心境?
他莫名其妙地坐在沙發上,也不看電視,也不做其它,就這麼傻乎乎地回味著與付潔之間的邂逅和過往,一幕一幕,幻化成一種不太切合實際但又令人神往的未來。
就這麼硬生生地坐了二十幾分鍾後,黃星的手機鈴聲響起。拿來一看,是付貞馨打來的。黃星一接聽,那邊便傳來了付貞馨的興師問罪:幹什麼呢你,敲了這麼門你都不開?
黃星這才意識到自已太入神了,以至於沒聽到付貞馨在外麵敲門。不過明明有門鈴,她幹什麼非要用敲門這種原始的方式?黃星隨口回了一句:怎麼不按門鈴?
付貞馨說:開開門再說。
黃星開了門,見付貞馨風塵仆仆地,像做賊一樣溜了進來。
一進門付貞馨就趕快關上房門,一邊蹬上拖鞋一邊解釋說:按什麼門鈴呀,一按門鈴,我姐還有你媽,不都知道我大駕光臨了?
黃星見她嫻熟地換上了拖鞋,既覺得她的小腳很性感,是一種視覺享受,又覺得這是一種風險投資。這麼晚了,付貞馨來找自已,是何用意。莫不是,這小丫頭真的繃不住了吧?
沒等黃星提出置疑,付貞馨就快步走到沙發跟前,在茶幾上的果盤裏摸起一個香蕉,一邊剝皮一邊發表感慨:看孩子真是一種體力活兒,看了一晚上,本姑娘快要香殆玉損了。那叫一個累!
黃星笑說:這都覺得累了,等你以後有了自已孩子,有你累的!
付貞馨眉頭一皺,總覺得黃星這句話說的很沒水平,但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隻是隨口埋怨了一句:到猴年馬月了,本姑娘還想再過幾年清閑的日子呢!
黃星笑問了一句:你不著急?
付貞馨歪著腦袋反問道:怎麼,你著急了?
黃星一咋舌,不知道付貞馨所問的,是不是和自已說的是一碼事。黃星沒搭上話,隻是趕快把話題引開了:這麼晚了,找我有事?
付貞馨狠爭地咬了一口香蕉,那香蕉的香味便四處彌散開來,與她身上的香水味相融合,幻化為一種複合型的清香。黃星狠吸了一口氣,分不清是香蕉的味道更濃一些,還是付貞馨身上的香味更鬱一些。付貞馨一邊嚼著香蕉一邊神秘地說:我姐剛才過來,跟你聊了些什麼?
黃星一驚,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問,趕快說:沒聊什麼。
付貞馨瞪大了眼睛:沒聊什麼,那是不是做了什麼?
黃星故弄玄虛:做了,我們該做的事都做完了。
這麼……久?付貞馨當然隻是以一種整蠱的方式,質問黃星。但實際上,姐姐和黃星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裏呆了這麼久,她還真就有點兒不放心。
黃星苦笑道:你整天瞎琢磨什麼呢!我們做的都是工作上的事兒,寫方案,改方案唄。還能幹什麼?
付貞馨笑著親了黃星的臉頰一下,笑說,逗你玩兒呢。黃星覺得臉上一陣涼嗖嗖粘乎乎的感覺,趕快從茶幾上抽出一截抽紙,在臉上擦了擦。付貞馨興師問罪說,你什麼意思啊你,還嫌我髒是不是?黃星趕快說,沒,就是覺得不得勁兒。
付貞馨噘著嘴巴說,真無聊,不知道我姐什麼時候才能去深圳呀,她呆了好久了,都。
黃星將了她一軍:付總回深圳,對你有什麼好處?
付貞馨指著黃星的脖子,麵色緋紅地說:有好處的人是你嘞!對我有什麼好處?
她這麼一說,彼此心照不宣。不過話說出來,黃星的確有點兒回味悠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