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說道:“不如意都是別人認為的,我吃的好,睡得好,別人認為的不如意都是他們的觀念裏的事情,他們著相了。”
張宏宇瞪眼道:“我跟你說生活,你跟我說哲學啊?少臭貧,先聽我說正事兒。”
大慶趕忙應道:“這不是好久不見,跟你開個玩笑麼。宇哥,你說,我聽著呢。”
大慶說完就去博古架上挑了一款茶葉,也不擺弄什麼茶道功夫,簡單找了兩個杯子泡了兩杯。
“我和主管你們公安口兒的張書記溝通了一下,你不久會有些新的工作調整,主要是分管新華區。”張宏宇見大慶似有話要說,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繼續說道:“這個不是我給你爭取的,就是我不說,早晚這個工作也會落到你頭上,我就是順水推舟而已。因為新華區的人員構成太複雜,再加上現在國有企業改革,國企下崗職工們意見比較大,新華區在有些公安係統年輕張狂的人眼中是個香餑餑,但在一些老家夥眼裏,那就是個馬蜂窩。所以,公安係統需要你,我需要你,新華區乃至整個新陽的老百姓都需要你擔當這個角色。”
大慶謙虛道:“宇哥,讓你這麼一說,我都有些無地自容了,你說我何德何能啊?”
張宏宇認真的說道:“行了,你就別跟我推脫了,我自打認識你,我就知道你是個能沉下心來做事的人。”
大慶沒想到張宏宇今天這麼開門見山,抱拳謝了謝,感激的話還沒出口,就聽張宏宇接著說道:“老話說,有機遇就有挑戰。我先不跟你說挑戰了,先說危機吧。”
大慶從張宏宇嘴裏聽到“危機”二字的一刹那,知道這不是開玩笑,肯定有什麼自己不清楚也不為人知的事情,趕忙催促道:“宇哥,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張宏宇侃侃而談道:“是關於人的,你要知道人是最難把握的因素,你要想做事,做大事,認人識人就不能走彎路。有個消息,我也是年前從雷銘那裏聽來的,當時剛上任不久,再加上我個人生活上的事情困擾,沒心思見你,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現在。事情是關於方琦一家的。”
“方琦?”大慶疑惑的問。
張宏宇繼續道:“對,當年方琦主導的彩券生意雖然出了事故,但是憑他父親的能力,想壓下去也不是什麼難事,但事出意外的是,一封手打的匿名信告到了好幾個部門,一下子打亂了方局長善後的部署。上級部門和監督檢查部門相互之間再做遮掩也就沒了什麼意義,這個時候你們局的張文清通過他姐姐最先知道了內情,為了撇清關係,也為了幫袁局長坐穩位置,直接跳出來指證了方琦的父親。我不想對袁芳這個人做什麼評價,但是女人的性格實在不適合這種需要熱血鑄就的行業,所以……”
大慶聽後,一下子對係統裏的人事關係通透了很多,感激的看著張宏宇,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張宏宇接著道:“這都是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雷銘的父親也退休了,以後這方麵也沒什麼能幫的了。我怕你在你們局裏誤入歧途,這才趕緊約你把這個事兒說了。”
大慶苦不堪言的說道:“宇哥,謝謝你了。你要不指點我,我還準備想法設法巴結袁局呢。”
張宏宇說道:“你該怎麼做還怎麼做,搞好上下級關係沒什麼不對的,這點你比我強,我年輕的時候可懶得搞什麼逢迎討好了。幸好有家裏的政治資源在,沒有遇到什麼大坎兒,但事實證明,表麵工夫該做還是要做的。”
大慶思索著張宏宇剛才的話,問道:“宇哥,你既然說危機,不會隻有這些隱秘這麼簡單吧?”
張宏宇繼續道:“還有就是你和新天地公司的關係問題,這個公司咱倆最清楚,他們當初幫了你的忙,也幫了我的忙,你幫助他們走上正途,我幫他們找了個安身立命的紡織廠廠房修繕工作。後來我去了江東,除了修建區政府大樓,跟這個公司沒任何的交集,但你一直在幫助他們。我從側麵了解到,你跟陳小花離婚了,娶的是現在新天地公司大股東的表妹,你跟這個企業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遲早會成為別人構陷你的把柄,我不管你有沒有收他們的好處,我想跟你說的是,為了自己的前程,決不能攪合進企業的利益之爭裏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