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輝委屈道:“老婆,我要是真出不來了,你不會是想給我掃地出門吧?”
小春紅得意道:“我和曉佳都想好了,你們要是住了監獄,以後公司的股東就換成我倆,我們一幫女人幹事業去,你們就在裏麵踏實住著吧,等你們放出來的時候,老老實實在家伺候老人,給我們做飯、洗衣服、收拾屋子。想翻身?門兒都沒有!”
劉輝歎氣道:“完了,陳小花幹了點兒什麼事兒啊?怎麼就把宋曉佳撮合給老四了?哎,命啊。”
小春紅說道:“人家小花兒怎麼了?不就是土氣點兒麼?我以前也瞧不上農村人,但是我現在感覺不一樣了,我特喜歡農村姑娘,樸實的很,以後咱兒子要是想找個農村的,我舉雙手讚成,又能持家,又能照顧老人,還不跟男人頂嘴。我兒子就該找個這樣的!”
劉輝苦笑道:“兒子長大了要是找個跟他媽這樣的,家裏還能待麼?你們婆媳還不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啊?”
小春紅牢騷道:“你把老大給我送體工隊了,你也不想想,搞體育的一個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整天就知道訓練,我還擔心兒子長大了連搞對象都不會呢。我警告你,老二說什麼也不許你這麼對他,必須給我老老實實的學習考大學。”
劉輝愧疚的說道:“聽你的,以後都聽你的,行了吧?”
小春紅說道:“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由不得你。”
劉輝告饒道:“老婆大人,您讓我休息會兒吧,要不送我去醫院住幾天行麼?”
小春紅見今天教育的夠了,滿意的去廚房做飯了。
劉輝年輕時是個風流的少年,但經曆了人生種種坎坷,事業雖有小成,但對於女人,卻有心無力了。他看到年輕的美貌女子時也會有心跳加快的感覺,但卻隻是欣賞,提不起任何的褻玩念頭。
劉輝陪一家人吃過晚飯,打電話聯係了李文慧等人,一起下樓到陽江新城門口的一家燒烤攤兒上坐了下來。他們都是新陽第一批商品房購房者,都在這個新陽頭一號的商品房小區住,晚上無事時坐下來聊聊公司的事兒就像是例會一般。
劉輝將今天的走訪情況和小春紅出的主意告知了所有人。
大慶聽後皺眉道:“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兒欺負人了?”
張彤平時不善言談,但是卻主動開口道:“凡哥,你雖然在家屬區住過很久,但畢竟沒跟他們有過深的交道,你要好的都是武誌學那種知書達理的人,所以你不懂普通職工和家屬們的想法。咱們不管怎麼拿捏他們,到最後隻要不讓他們吃虧就行,你說呢?”
李文慧說道:“紡織廠職工這些年都從工人老大哥變成貧民區裏的社會閑雜人等了,嘴上不願意承認是因為骨子裏還有當年計劃經濟時期的那種傲氣在。咱們按政策給他們賠償現金也罷,房子也罷,都是幫著政府搞建設,都是在改善他們的生活,他們真的不理解?我看不是,他們就是想訛詐咱們,但又顧全自己僅有的那點兒尊嚴,不願意把事情挑明了。”
許建設說道:“有些老職工確實生活不好過,但是這不是咱們的問題吧?人家蹬三輪兒收廢品的一個月還能掙千數來塊呢,他們既不願意拉下臉皮幹這個,還光想動動嘴皮子就把好處拿了,憑什麼啊?再說了,他們現在這個樣子跟我們哥幾個二十年前有什麼區別?我們都在工地上冬天寒風刺骨,夏天烈日炎炎的過來了,他們倒矯情起來了,我沒覺得春紅嫂子的主意欺負人。”
大慶無奈道:“哎,時代在進步,紡織廠的下崗職工卻好像是回到解放前了,咱們還被他們說成了欺壓老百姓的地主老財。”
劉輝說道:“咱按政策來,不貪不占他們的,反正嘴長在別人臉上,讓他們說去吧。”
李文慧說道:“這樣吧,有娛樂城的教訓在前,我覺得應該把咱們的住宅開發公司獨立出來,跟新天地實業脫鉤。一是為了防止以後貸款上出了風險,能保證咱們的資產不受損失,二是咱們也該重新工商注冊了,順應潮流改叫地產公司吧。”
大慶說道:“這個主意好,你們覺得呢?”
眾人齊聲讚成,並商量著起了個“仁和”地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