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教訓道:“還不是你自找的。”
高蕊笑著唱到:“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小花嚴肅的說道:“行啦,你啊,自從去了學校教舞蹈,整個就成孩子頭兒了。你要是想孩子了,咱就想辦法把孩子接過來。文慧不是說了麼,那個禍害你們的老東西都退休好些年了,咱不怕他。”
高蕊不願意提傷心事,故作瀟灑的說道:“我要是高興了就真嫁給那個大衛了,以後生個混血兒,漂亮著呢。”
大慶聽出了高蕊話中的酸澀,岔開話題對高蕊說道:“給文慧打個電話,看看他們到哪兒了?”
高蕊電話接通,得知了李文慧和王楠馬上到家,趕緊去催促孩子們換衣服,準備出去吃飯了。
王楠帶回了一個讓這個大家庭興奮的消息,接收捐贈的歐洲教育機構為了能夠更好的運營這家學校,邀請王楠和家人一起入籍德國。但大慶卻不知道何去何從,他不想因為這個失去現在的工作,盡管錢有了,出國也是好事,可是他放不下陳有德帶給他的事業,隻好建議王楠帶著孩子移民,最好能再填上小花或者李文慧。
一家人勠力同心很是難得。女人們盡管在大慶跟前都以姐妹相稱,但是也有各自的小九九。這個複雜的家庭結構,已經讓平平和安安的思想有了很多離經叛道的地方,兩個十二歲的孩子正是剛剛進入青春期的時候,大慶生怕因為自己多情惹下的因果影響了孩子們的愛情觀、價值觀,也許讓孩子們去到歐洲那種思想開化的地方,才是他們未來最好的選擇。
夜晚,小花拉著王楠睡在一起,聽她講著歐洲的見聞,向往著國外的繁華和熱鬧。大慶和李文慧一番激情過後,也談論起了未來的生活。
李文慧摟著大慶的胳膊,撒嬌道:“我聽王楠姐的意思,不是直係親屬的話,跟著一起移民挺困難的。你能不能做做花姐的工作,要是有希望的話,讓我先移民?”
大慶笑道:“你怎麼什麼心眼兒都使啊?這有什麼好爭的?你也跟高蕊似的,想去嫁個老外了?”
李文慧解釋道:“什麼啊?我要是移民了,咱們公司就能弄個外資身份,這裏麵好多優惠政策呢,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大慶說道:“你這主意倒是想的挺長遠,行吧,我去和花兒說說,你也沒事兒多巴結巴結你花兒姐,可別讓她對你起了什麼看法,咱這一家子能這麼安穩的過本來就不容易,要是因為移民生了嫌隙,那還不如都在國內待著呢。”
李文慧親了大慶一口,繼續撒嬌道:“老公,還是你對我好。”
大慶輕柔的說。:“早點睡吧,明天都還一堆事兒呢。”
大慶躺在床上睡不著,可是卻不敢翻身驚動李文慧,他想著這些年自己從一個農民開始,進城當工人,然後又幹起了公安,不知不覺已是十五年了。這些年雖然物質生活提高不少,也變的相當富有了;職務也幹到了幹爹當年的角色;婚姻生活雖亂,但好在女人們都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又都是苦命出身,懂得相互體諒,日子也越過越和諧。但隱隱之中,大慶卻沒有太多成就感、安全感和幸福感,在他心裏,所擁有的一切就像是空中樓閣,隨時可能墜落。
大慶想給自己的空中樓閣接上地基,想要變的踏實。在他的認知裏,自己之所以總有隱憂,就是因為自己的社會地位還不紮實。雖說是個分局局長,可是級別太低,區裏的事兒能管點兒就不錯了,係統裏大事兒基本上隻有聽指揮的份兒。像協調紡織廠鄰裏關係,防止他們聚眾鬧事的這種繁瑣工作,他已經不想再耽誤精力了,因為地下的老百姓永遠不可能把他往上推。能往上拉他一把的,就隻有那些他能容忍同流但卻不願與之合汙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