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印刷廠不用調查了,那裏的負責人我可以保證沒問題。”方琦肯定的說道。
大慶怕活多有失,做沉思狀看著茶幾上的茶杯。他知道,想保護“耗子”就不能用隱瞞的辦法,以方琦在公安係統的人脈,隱瞞隻會讓“耗子”暴露的更徹底,讓自己同方琦剛剛建立的關係陷入信任危機,想方設法把‘耗子’直接拉到方琦的陣營裏,才是對他最大的保護。
強子經過和方琦一年的接觸,知道這是個任人唯親的人。隻要方琦和你相處久了,你又死心塌地給他賣命,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護著你,所以強子也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畢竟問心無愧。
方琦沉思著:欣欣遊戲廳那裏,負責給獎券銷售現場做後勤保障,送熱水、訂餐等等,肯定和銷售環節接觸、了解較多,要是哪個人真的在廁所裏聽到了什麼,見財起意也是有可能的。
沉默的局麵被敲門聲打斷了,方琦煩躁的說了聲:“進來。”
“老板,您找我?”柳青開門問道。這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一張職業性的笑臉始終掛在頭上,讓人看了總感覺這是一張沒有表情變化的假臉。
方琦冷冷的問道:“有個叫‘耗子’的跟著你做事麼?”
“對,是有這麼個人。”柳青說道。
“你跟他認識多久了?”方琦問。
“咱們接手“哈雷”之前,“耗子”就給這裏介紹人,咱們接手之後,他不知道換了東家,以為我是新來的經理,就這麼認識了,說起來也四年多了。”柳青簡單介紹道。
“你認為這個人怎麼樣?可靠麼?”方琦接著問道。
“有名有姓,有家庭地址,地地道道的新陽本地人。他不像那些下三濫的‘雞頭’,他介紹來的都是紡織廠的鄉下女工,算是幫著朋友賺外快吧。這種來路正的姑娘正好也附和您的要求……”
“說重點,我問你這個人可靠不可靠!”方琦發怒道。
“可靠!這個人膽子小,屬於有賊心沒賊膽兒的。嚇唬兩句就對你言聽計從的。有個跟我不錯的姑娘說,‘耗子’上中學的時候,躲在澡堂外麵偷看女職工洗澡,被心細的女工看見了,結果一大夥兒光屁股的女人抓住他之後,看是個半大孩子,就扒他褲子逗他,您猜怎麼著?這小子嚇哭了。後來“耗子”長大了,一些心思不正的女人們對他放心,才攛掇他跑舞廳當介紹人的。”柳青詳細解釋著。
方琦聽完,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等柳青出了門,方琦繼續道:“本來多印的三十萬張就是強子自己的主意,我也答應把多賣的錢給強子了。強子要把這夥人訛走的三十萬算在自己頭上,對我來講看似沒什麼損失,但事情不是這麼個事情。搶的雖然是強子的飯,但砸的是我的鍋!我可以把飯盛給強子,但是他們沒資格自己伸手!”
大慶學著強子的叫法說道:“老板,您打算怎麼辦?劃個道道兒,我去辦。”
“這個啞巴虧不能吃,但線索從這個“耗子”這裏就斷了,再找那些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一樣。隻能期待他們貪心不足,等咱們再搞獎券的時候,繼續來敲詐了。”方琦不甘心的說道。
“您是說,接著辦抓獎的買賣,事先埋伏好人,給他們來個請君入甕?”強子問道。
“除了這樣,你還有別的辦法麼?”方琦說道。
“不去局裏立案麼?”大慶問道。
“立案?破不了案不是給自己人添堵麼?收拾這麼幾個小毛賊,還用跟他們講法律?”方琦不屑的說道。
強子不願意看老板生氣的臉色,說道:“那我現在就去準備下次的摸獎,還弄兩塊的?”
“不著急,先緩緩,人們哪有那麼多閑錢和時間玩這個?就是韭菜,你割完一茬還要等些日子,看它再長高了,才能割第二茬。”方琦說道。
大慶心想:韭菜割到最後一茬,恐怕味道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