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紡織廠,以前我不喜歡這裏,可是長大了才發現,這裏其實最適合我,這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如果能在這裏建功立業,讓紡織廠的工人從新挺起腰杆兒,我就沒白活。”馬曉雲豪氣的說道。
武誌學誇獎道:“巾幗不讓須眉!好樣的!”
“我媽怕她在廠裏的名聲不好,我在這裏讓人歧視,不太想讓我來,非要我留校在團委工作。”馬曉雲歎氣道。
“哎,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來,說起來簡單,有幾個人能正麵麵對自己跌倒的地方呢?”武誌學沉思著說。
馬曉雲看武誌學的情緒好些了,走到武誌學身邊,拍了拍武誌學的肩膀,嬉笑著說:“逃避是人下意識的選擇,老武,勇敢點兒,你也能從頭再來的!”
“老武?市長才這麼叫我呢!你呀你!”武誌學樂嗬著說。
“老武,接受現實吧,你落難的時候,伸出援手的都是真朋友,能像我這樣來伺候你的,那就真的不能再真了,你還計較起稱呼了。”馬曉雲大大咧咧的說。
“老武就老武吧,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啊。”武誌學自嘲道。
“你家太亂了,一時半會兒收拾不完,這麼著吧,你去拾掇廚房,其他的地方我來打掃,這樣還快點兒。”馬曉雲指揮武誌學說。
武誌學看著忙碌的馬曉雲,歎息道:“哎,我要是有你這麼個閨女多好。”
“你哪有那福氣,你都多大歲數了?生得了孩子麼?”馬曉雲玩笑道。
武誌學被馬曉雲說的老臉通紅,支支吾吾的說:“我,我……”
“你什麼你?說到你的軟肋了吧?切~~”馬曉雲繼續玩笑道。
“我不跟你說了,我收拾廚房去。”武誌學臊紅著臉進了廚房。
兩人也不再交談,低頭收拾起了房子,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武誌學的家又像個家了。
武誌學看著滿臉細汗的馬曉雲,不好意思的說:“你歇會吧,一來就幹活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
“你謝我幹什麼?我能上學,能混成現在的小幹部,還不都是你幫我的,我都還沒說謝,你怎麼倒見外了?”馬曉雲笑道。
“我……”
“你以前高高在上,誰有機會幫你啊?都是你幫別人。現在不同了,你成平頭兒老百姓了,我這才有機會來報答報答你。”馬曉雲淒苦的說道。
“哎,看來以前我活的一點兒也不接地氣。”武誌學歎息道。
“別想以前,人活著該想的是以後!比如你是不是再找個老伴兒,是不是該幹點兒什麼?”馬曉雲說道。
“老伴兒?我真的老了麼?”武誌學感到莫名的悲傷。
“你,你不老,就是有些頹廢,要不晚上我陪你跳舞去吧。”馬曉雲意識到自己不該總說武誌學老,趕忙岔開了話題。
“我可不敢去跳舞,讓熟人碰到了怎麼解釋?人家都認為我在家閉門思過呢,鶯歌燕舞的事兒可不敢沾。”武誌學想放縱一下自己,可是又不住的擔憂。
“你都幾乎是退休的人了,怎麼做事兒還瞻前顧後的?你就把這些想法都放下,換個活法兒,瀟灑點兒!”馬曉雲試圖鼓勵一下武誌學,可是看到他死板的樣子,知道一時半會兒沒法改變他什麼。
兩人默不作聲的坐著時,武誌學家的電話響了,武誌學接起電話,就聽張宏宇說:“武大哥,你的安置問題解決了,級別待遇不變,回紡織廠任工會主席,你覺得怎麼樣啊?”
“宏宇,謝謝你,謝謝你。”武誌學感激的含著淚說道。
“估計這兩天就通知你了,你別跟外人說啊,等人事關係都辦好了咱們再聯係。”張宏宇在電話中囑咐著。
“好的,你忙吧,我終於心裏踏實了。”武誌學說完便和張宏宇掛了電話,閉著眼,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
馬曉雲看武誌學有些激動,試探著問:“是不是你工作的事兒有進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