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輝聽著左鄰右舍的閑談,心中不住暗罵自己。他知道董國生以前沒少幹強奸婦女的事,自己怎麼就昏了頭,讓這麼個人辦這樣一件事呢?好好的一個美人讓這個叫花子糟蹋了。男人的處女情結讓他一下子就對王楠沒了興趣。
小百合挽著劉輝的胳膊,聽著家屬們的閑聊。她知道劉輝喜歡過王楠,便添油加醋的說:“整天自命清高,還不是破鞋一個……”
劉輝現在“財大氣粗”了。他在陽江最繁華的中山路上租了一間大鋪麵。用近百元一個月的工資招了四個年輕貌美、能說會道的姑娘給他站櫃台。小百合每次來找劉輝時,看到那幾個漂亮的服務員輝哥長輝哥短的就生氣。她想把工作辭了跟著劉輝,可是她家裏不讓,劉輝也不同意。
幾乎同一時間,王坤也去了深圳。他和劉輝不同,他就是一心想去開開眼界、找找商機的。從深圳返回時,他又去了上海。一樣的見聞,不一樣的感受。王坤比劉輝有見識,在他眼裏看到的不光是車水馬龍、歌舞升平,還有對未來社會發展的機遇看法。
王坤從南方回來後,約了武誌學,倆人定期的會麵成了各自生活的一部分,
“小坤,真羨慕你啊,我也想出去看看,可一直沒機會。每次出門都是陪領導考察,說是考察,其實深層次的東西啥也見不到,去了就被接待單位迎來送往的安排一些‘沒營養’的參觀,跟著領導後麵鼓掌、發感慨。帶著會計給領導的喜好善後……不和你發牢騷了。說說你吧,說說這次你都啥感覺。”武誌學說。
“城市間的差距開始拉大了,像深圳這樣的特區和上海這樣的老工業城市,發展上已經領先咱們太多了。就說深圳吧,米麵糧油、棉布等等,都是敞開供應了,不用票兒,誰家也不用發了工資先囤積糧食。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生活物資供不應求的的時代已經快結束了,最起碼人家現在是供求平衡,甚至很快就會供大於求。我敢肯定的說,陽江紡織廠的計劃內生產,用不了幾年就不存在了。到時候全國的紡織廠估計已經多到生產出來的東西都不好賣了。我這趟出門,帶回來一些南方的新型紡織產品,還有在深圳買的一些進口紡織品,自己比對了一下陽江紡織廠的產品後,我得出一個結論:咱們廠如果不馬上搞技術升級,最多兩到三年,工人們的收入還會停滯不前,情況壞的話甚至發不出工資來。”王坤感慨的說著。
“形勢有這麼嚴峻麼?現在承包搞得很好,廠裏的利潤提高了很多,技術上的升級可不是一筆小錢啊。我們想直接引進進口設備,光申報審批都要很久,難啊。”武誌學又懷疑又埋怨的說。
“我們現在的傳統產品,估計在農村和城鎮中老年人這個市場上還能維持幾年。我們的技術升級主要是麵對時裝領域,可以從一個車間、一條生產線開始,逐步加大投入,又不用一蹴而就。不要給自己搞那麼大壓力嘛。”王坤又轉而安慰的說。
見武誌學不說話,王坤又道;“衣食住行永遠都是老百姓的生活主題,我之所以千方百計的結識您,也是想在這方麵有所發展。現在廠裏的自主權比較大了,有機會您帶著幾個得力下屬也出去轉轉吧。永遠都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王坤的內心對紡織廠的前景有著很深的擔憂,雖然現在承包著紡織廠的銷售,賺的盆滿缽溢。但如果紡織廠生產技術上沒有改變,這份承包合同最多還能再簽兩年,再多簽就是準賠錢了。
王坤結過婚,有一個9歲的女兒,當初因為他幹個體戶賠了錢,妻子對他天天冷言冷語,他忍了半年還是離了婚。離婚後孩子跟著她媽媽,王坤也一直沒有再婚。鴻雁酒家的一個叫王豔卿的女服務員一直和他保持著一種不清不楚的關係。自打他承包了紡織廠的銷售,飯店基本上就交給王豔卿打理了。
陽江市紡織廠的產品在東湖省口碑很好,但是出了東湖基本上就沒人知道了。他這次從上海回來,也聯係了一家很有實力的服裝廠,碰巧的是他也在中山路租了一個大鋪麵,和劉輝的鋪麵緊挨著。他倆後來的成功,讓更多的人看到了商機。幾年之後,中山路變成了陽江有名的時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