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仔細將紙上條文看過,確定內容與昨日商議的並無出入,朱老太爺安慰自己,昨既能談成了這條約,就明他還是能夠接受的,朱攸寧一個丫頭片子,也不信她就能起到什麼大作用了。
這麼一想,他覺得心裏好受多了。便也簽字畫押。
三份文書都畫押用印後,其中屬於保人的那一份,魯知府隨手交給了蔡知縣。
“你就替本官好生收著吧。”
“是。”蔡知縣點頭應下,仔細將文書收好。
魯知府道:“既然合約達成,長安錢莊便要開始替朱家錢莊來給百姓提銀子了。”
朱攸寧點頭應下,“我會囑咐他們仔細收著存票的。”又轉而對朱老太爺笑笑,“應該湊不夠一百五十萬兩,事情就平息了。”
朱老太爺從鼻孔中重重的哼出了一聲。顯然是不打算放過朱攸寧。
朱攸寧委屈的抿著唇,低下頭不話了。
魯知府知道朱老太爺必定要教訓孫女,他自然也沒有心情在這裏看熱鬧,就與蔡知縣帶著人告辭了。
一眾人將魯知府和蔡知縣一行送走後,冷老爺和焦大爺也見機告辭。
朱老太爺等不及人都走遠,便已經壓不住怒火。
瞪著朱攸寧那張無辜的臉,鼻孔噴氣,胸腔起伏,掄起巴掌就扇向朱攸寧白淨的臉蛋。
朱攸寧像是被嚇傻了,一動不動的等著挨打。
誰料朱老太爺的手卻像是落入了一個碩大的鐵鉗裏,這一巴掌沒有打到朱攸寧,卻是將他震的手腕都像是要折斷了的疼。
佛八爺攥著住朱老太爺的那隻手中還握著佛珠。佛珠下垂下的穗子輕輕晃動著。
“朱老太爺,息怒。”佛八爺笑的滿臉和氣。
朱老太爺卻抖著手指著朱攸寧:“你這個孽障!竟然夥同外人一起來害家裏!”
朱攸寧見朱老太爺居然激動的當街罵人,可見是氣急了,忙垂頭往後躲,“老太爺何出此言,我哪裏會那麼做,我也沒那個本事啊。”
“你還敢你沒做?家裏出了事,你就去湖州府了,誰信!你分明就是躲著我,不肯在簽約之前暴露你的身份,想趁機害家裏!”
“老太爺這麼,就真是太過令人無奈了。我又不會未卜先知,怎會知道什麼時候會出什麼事呢?我是真的去了湖州府才回來的。老太爺不信自可以去查問。至於您我要趁機害家裏,我為何要那麼做?”
朱攸寧猛然抬頭,望著朱老太爺、朱華章和朱彥鳳,聲音輕飄飄的:“難道朱家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家的事我才要報仇?否則我哪裏來的動機呢。”
低下頭,朱攸寧又道:“祖訓我一刻都不敢忘,還請祖父不要冤屈了好人。”
朱老太爺一手叉著腰,肋骨下頭被氣的生疼。
朱華章已冷聲道:“你瞞著身份,就是要對朱家不利!你明明有這個身份,得知家中出事又不主動詢問伸出援手,那就是你的歪心!仗著你祖父仁慈,你就要一再狡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