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抓住機會,事業上就能打開新局麵。一旦打開新局麵,就意味著,他們成為新總裁開辟疆場的功臣。
……
穆槿下班後,覺得有些……不,是非常累。
她坐在後排座,張衝擔任司機,送她回家。但穆槿挨著椅背,意識就有些恍惚。她幾乎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一整個白天,她要和各色各樣的人打交道,協調處理各種人際關係,她覺得自己大腦容量都不夠用。好在,熬過去了。
明天,又是……
穆槿不願想明天,隻想今天好好休息。
但她轉念想到自己的目標,就打了個激靈。
席欒把公司交到她手上,她不能讓他失望,不能讓吃瓜群眾看笑話,更不能在一開始,就給白婧可乘之機。
她得努力。
穆槿咬咬唇,用手機查看最新郵件。
曾幾何時,她和席欒呆在一輛車上,席欒就抓緊每分每秒看文件。
她那時還覺得席欒很裝。
但她坐在席欒這個位置上,覺得總裁,真不是人幹的活兒。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遊刃有餘雲淡風輕地做好這份工作的。
穆槿看了兩份最新的策劃書,猶豫著如何批複。她腦子鈍鈍地疼,連基本的語句都組織不起來,更沒有耐心分析這些策劃書的贏利點。
穆槿一閉眼,就打了個盹。手指一鬆,手機掉在腳邊。雖然很困,但她克製著困意,手機離手,她就打了激靈,一下子驚醒……
穆槿撿起手機,便看到車窗上自己的倒影。
窗外,是流暢的路燈街景。淡黃的光把她的影子打碎,她不由得愣了。
這是她嗎?
迷茫,軟弱?
在公司中,她就是這幅樣子出現的嗎?
穆槿覺得心浮氣躁。頭疼的更厲害。
這是極度焦慮的表現。後果就是……穆槿發燒了。
當她下車,接觸到夜風,不是感覺涼爽,而是澀澀發抖。
不過穆槿沒在意,叮囑張衝明早過來接她,她就轉身進屋子。
屋子中燈火通明,席欒盤腿坐在沙發上,安靜閑適。
穆槿揉著腦袋,換鞋,有氣無力地往沙發邊上走。
自從她成為總裁後,席欒就在家休息。徹底放手不管。
席欒的原話是這樣——我們不是說好了。我把公司交給你,鍛煉,學習,不管結果如何,對你來說都是一種成長。而我呢,就在家等你養我。
養一個男人,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養家糊口,是辛苦的事。
穆槿不願意剛接手公司,就擺出疲軟的姿態。但她真的控製不住,走到沙發邊,腿一軟,麵朝下倒在沙發上。還好坐墊綿軟,她沒受傷。不過趴下,她就再也沒力氣起來。
周圍,好像有席欒的聲音,“你怎麼了?”
但她沒力氣回應,眼睛一閉,就沒睜開。
黑暗中,她覺得冷,之後又被又熱又重的東西壓著,應該是棉被。她想踢開棉被,鬆口氣,卻手腳無力。
昏昏沉沉地不知過了多久,穆槿終於有力氣撐起眼皮。
臥室中,席欒坐在她身邊,側身舉著體溫計看度數。
此時的席欒,微微仰頭,下巴和喉結的弧線流暢優美,好像一副山巒起伏的山水畫。
然後,他看向她。發現她醒來了,皺眉道:“怎麼突然發燒了?是因為壓力太大嗎?”
穆槿閉閉眼。算是承認了。做總裁,還是趕鴨子上架的總裁,真的很難。
穆槿想表揚他,張嘴,喉嚨澀得疼,說不出話來。
席欒趕緊扶起她,給她倒了杯水。
穆槿就著他的手,喝水。
一小口水含在嘴裏,潤著嗓子,一點點咽下去。
一杯水並不多,但她喝得很慢。
之後,席欒拆開一盒藥,拇指掰著一板藥,把膠囊從錫紙中頂出來,喂在穆槿嘴邊。
喝過藥,穆槿再次躺下,靠著枕頭,仰頭看天花板。而席欒默默看著服藥說明書,也沒說話。
臥室很靜,幾乎感覺不到時間流動。
穆槿忍不住想,這樣的場景,真的似曾相識。
席欒也生病過,她也曾照顧生病的他。
兩人相處,是不是就是這樣,相互照顧,漫長的一生中,見遍了對方的狼狽尷尬,但仍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