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在這裏嘎然而止。我醒來後再也無法入眠。第二天早上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母親打電話。還好,她接了我的電話。
“媽,您最近身體還好嗎?”我問道。
“很好啊。能吃能睡的。”母親說。
我頓時放了心。
拋開迷信的色彩,我仔細地分析自己那個夢,我明白那是自己過於擔心的緣故。不過迷信的心理總是存在的,在自己放心的後麵仍然有著無盡的擔憂。
帶著市教委和衛生局的負責人,我們一行前往三江。我的新秘書小尹跟著我,車當然是小淩在駕駛了。因為我要經常到各個縣的緣故,市政府辦公廳給我配了一輛三菱越野車。
我沒有想到教委派出的人是壽名山。
自從明天浩出事以後壽名山可規矩多了,至少他在我麵前變得恭敬了起來。我對他也很客氣,仿佛以前的那些事情從未發生過。
這次到三江壽名山主動要求來坐我的車。教委的車上除了駕駛員就沒有其他的人了。他向我請求的時候我隻是微微地笑了笑,並沒有反對,當然,我也沒有讚同。不過他還是過來了,他與小尹坐在了後排座上。
“淩市長,我離開三江的時候給你扔下了那麼大一個爛攤子,全靠你想辦法還清了大部分的欠款。現在那些學校的情況可比以前好多了。淩市長,你是一個很務實的人。”壽名山對我說。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笑道,“你在三江工作期間,修建了那麼多的學校,這可是你的成績啊。有一點我是知道的,在三江鄉鎮,最好的房屋就是那些學校了。能夠在那麼艱難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成績是很不容易的。我一直都很欽佩你呢。後來我想辦法還了一部分的錢,這並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那些錢也是國家的啊。在沒有錢的情況下幹出那麼大的事業來,這才是真正的政績啊。”
“你過獎了。我這人是從農村出來的,我知道農村孩子更需要得到良好的教育。所以在當時我就要求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把那件事情辦好。嗬嗬!不是我吹牛,我當時確實很難的。幸好正值上麵要對三江的‘普九’進行驗收,我就利用了那個政策。”他笑著說。
我頓時笑了,“如果我是建築老板的話我也會去做那樣的工程的,因為這可是上麵政策要求下的項目啊。不過他們哪裏知道,上麵隻給了政策,但是在資金上卻一毛不拔。”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還一直以為上麵多多少少要給一點的。哪知道他們後來卻一分錢沒給。嗬嗬!這可苦了那些小老板們了。”他接著說。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壽名山在那件事情上有過什麼過錯,反而地,我確實認為他在三江的教育發展上作出了很大的貢獻。不過從這件事情上讓我更加深刻地理解到了皮雲龍父親的那些話。商人,是必須充分了解官場和政治的。那些修建學校的小老板們最大的失誤就在於,他們根本就沒有去對當時的政策進行充分的了解。所以,他們後來受到了一定的損失也不能完全地怪罪於他人。
一個成功的商人總有他的過人之處,政壇上的那些著名人物也是如此。
壽名山曾經雖然多次地得罪過我,而且他還與明天浩走得很近,但是他卻沒有因為明天浩的事情受到一點的牽連,這說明他在經濟上還是比較廉潔的。就憑這一點他就值得我尊重。
不過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他以前為什麼總是要用那種態度對待於我?我決定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我心想,也許我還可以從中找到自己某些方麵的不足呢。
我認為現在這個機會就很好。
“老壽啊,我以前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做好?你怎麼對我那麼大的意見?嗬嗬!老壽,我可是真心想讓你指出我的不足呢。我當初剛剛從醫院到地方上來,什麼也不懂。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在無意中得罪了你啊?”我決定單刀直入,我覺得這樣的方式可能還容易被他接受一些的。他以前在我麵前那樣的態度,這至少可以說明他是一個很直接的人,對這種直接的人采用直接的方式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