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確實是在敷衍。特別是在經曆了朱浩與明天浩的事情後我更加地覺得自己距離那個神聖的稱號遙遠了。我曾經認為鮑蕾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其實在政治上的追求上麵我也是如此。

我沒有向組織上提交入黨的申請,但是在後來,“民盟”和“九三學社”卻向我提出了邀請。在經過認真考慮後我答應加入到了“九三學社”,因為它畢竟是大多數高級知識分子選擇加入的黨派。

不久以後,我就被選為“九三學社”江南省委員會副主任委員,這個職務相當於這個民主黨派在江南省的省委副書記。當然,這是後話。

朱浩的老婆在朱浩被雙規後的第四天就去世了。心裏的悲痛與肉體的折磨讓她快速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們有一個兒子,現在正在江南大學讀書。我給曹院長打了一個電話請他對這個孩子多加照顧。他答應了。

就在朱浩被“雙規”期間我接到了陳莉的電話,她告訴我說她已經把孩子接到了她的身邊,因為她懷有身孕,所以孩子主要是由她媽媽在帶。她同時好告訴我說,曹小月調到一個比較偏僻的縣去任縣委副書記去了。

我不住地感謝她,同時也在心裏感歎:三十萬就換來了這麼一個結果。

我決定到省裏去一趟,接上自己的母親。因為她說很想去看看我那個女兒。我也想盡快看到她。與此同時,我還想去看看朱浩的兒子。

現在我不需要對晶晶說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了,即使是出差也隻需要簡單地給她講一聲就行。她的心思現在全部在她弟弟和我們的兒子朗朗身上。

我讓小淩送我到三江後對他說:就在這裏等我,過幾天我還要從這裏回豐華。”

“您這幾天不用車?”他問我道。

“我坐火車。我和我母親一起去辦點事情。”我說道,“你就在這裏等我回來。”

“我跟您一起去吧,路上也好照應您們。”今天小淩的話特別多。

“不用。”我提高了嗓音。他不再說話了。

我和母親登上了前往省城的列車。我想辦法買了兩張軟臥票。這件事情現在對於我來說已經很簡單了。

母親一路上都處於興奮的狀態。她好幾次問我:“我那孫女長得像不像你?”

“我也沒有看見過呢。”苦笑著回答。

“我真擔心。”她說。

將她的這句話與前麵的那句話聯係在一起以後我就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了。我朝她笑了笑,我沒有做過多的說明。

其實我知道,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並不一定非得去做什麼DNA檢測,從外貌上看就會發現一些蹤跡的。

有時候我覺得孩子真是奇怪。朗朗生下來的時候與我長得一模一樣,但是隨著他一天天地長大,我發現在他臉上我的痕跡越來越少了,代替的是晶晶的模樣。現在朗朗的樣子就如同晶晶的一個翻版。我對此曾經大感驚奇。

“兒子像媽,這才會有福氣。菩薩送來的兒子,當然會不一樣。”晶晶如此說道。我哭笑不得。

母親確實很興奮,我發現她在晚上的時候竟然難以入眠,因為我老是聽到對麵的床上她在不住地翻身。

“媽,您睡一會吧。明天就會見到她了。”我對她說道。

“我也想睡呢。可是我就睡不著!”母親回答說。

“您不睡,我也睡不著的。”我苦笑道。

她終於不再不停地翻身了。不多久我聽到她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來後卻發現母親早已經起來了,我看到她的眼眶黑黑的,很明顯是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的緣故。我在心裏不住地歎息。

就在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來了,母親的失眠並不一定是為了我那個未曾見麵的女兒、她的孫女。她很可能是因為我的父親!

我父親是在省城逝世的,這裏可是母親的傷心之地啊。想到這裏,我的心裏頓時一痛。

“媽!”看著母親憔悴的樣子,我禁不住地深情地叫了一聲,我發現自己叫出來的聲音是哽咽的。

“孩子,你怎麼啦?”母親問我道,滿臉的慈祥。

我哽咽著說道:“到了省城後您先去休息一下吧。您昨天晚上一宿沒睡,孩子會被嚇住的。”

母親看了我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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