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送給他的話會不會太差了啊?我心裏想道,但是我想到這幅作品的內在含義後就覺得隻有它最合適了。
“太感謝了!”我隨即說道,“這樣吧,我今天身上沒那麼多現金,下次碰上你的時候我再給你吧。”
“區區一萬塊錢,小事情。”皮雲龍毫不在乎地笑著說道。
小淩在車上睡著了,我敲了敲車窗。“事情辦完啦?”他即刻醒了。
“走,回省城。”我笑著說。
小淩將我送到了鍾野雲的家。我讓他到酒店去開好房間。他離開了,我拿著東西去敲門。
開門的還是那位阿姨。“您好。來啦?”那位阿姨在朝著我笑,很明顯,她還記得我。
“鍾書記在嗎?顏姐呢?”我問道。
“都在家呢。”他回答說。
“今天鍾書記沒上班嗎?”我詫異地問。
“今天禮拜六啊。”她卻奇怪地看著我。我恍然大悟。我發現自己出了三江後老是容易忘記日子。
苦笑著進了屋,我發現鍾顏一個人正在客廳裏麵玩玩具。我朝他走了過去:“鍾顏,還認識我嗎?”
“淩叔叔。”他高興地朝我跑了過來。我發現他確實長大了許多,虎頭虎腦的很是可愛。
“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啦?”我將裝著遊戲機的盒子遞到了他麵前問他。
“這是什麼?”他歪著頭問我,眼神裏麵卻露出了一種興奮的色彩。
“遊戲機。”我笑著告訴他。
他頓時雀躍起來,“淩叔叔,你太好了!我給我媽說了好多次了,我說我想要一個遊戲機,可是她就是不給我買。”
“小淩來啦?”我忽然聽到了鍾野雲的聲音,我急忙朝著他的聲音看去,即刻看見顏曉也和他並排站立著。
“鍾書記。姐。”我急忙叫道。
“你真是的,怎麼每次來都給孩子買東西啊?下次不準了。”顏曉在責怪我。
“淩叔叔,你手上拿的那是什麼東西啊?”鍾顏卻在問我,他對我手上的這個長條形的盒子很好奇。
“這是我給你爸爸帶的東西。”我轉身笑著對他說。
“沒勁,我還以為也是你給我買的東西呢。”孩子失望地說。
看著他,我不禁羨慕起鍾野雲和顏曉來。要是我那兒子有這麼大就好了。
“哦?你給我帶的東西?拿來我看看。”我正想著卻聽見鍾野雲在對我說。我急忙將手上的盒子朝他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顏曉疑惑地問我。
“一幅書法作品。”我笑著說,“我無意中得到的,可是我不懂這玩意,所以我覺得它應該屬於懂得它的人。”
“老鍾,你可不能收我弟弟的東西。”顏曉轉身對鍾野雲道。
“多大個事啊?不就一幅字嗎?姐,這東西我拿著也沒什麼用處的。”我急忙道。
“其他人可以,你的東西不行。”顏曉卻堅決地說。
我笑道:“姐,我還不知道這東西是真是假呢。更何況我拿這東西確實沒用。”
“你跟我來。”鍾野雲看著我、微笑著說。
三樓書房。
鍾野雲將盒子打開、然後緩緩地展開了它。我忽然有些緊張了起來。
“啟功?”我聽到他在喃喃地說。
“會不會是贗品?”我緊張地問,雖然我明明從皮雲龍那裏得知這絕對會是真跡,但是我的心裏仍然緊張。
鍾野雲在仔細地看。我的雙眼跟著他的眼神在走,我試圖從他的神情中去看出他對這幅字的態度,但是讓我遺憾的是……我沒有發現他神情的變化。
他仍然在仔細地看。
“這是啟功先生的作品。”他終於抬起了頭來,笑著對我說,“啟功書法結體精嚴,筆畫清朗剛健,布勢輕重有別,主賓相濟,風神俊秀且雅俗共賞,具有鮮明的個性特點。你看他的這幅作品,就完全具備了他所有的特點。”
“真的不是贗品?”我問道,因為我被他上次對範其然送給他的那兩幅畫的評價搞得有些害怕了。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他忽然地笑了起來,“贗品仿得再好也不會有啟功先生作品的這種神韻的。這是真跡無疑,我可說的是實話啊。”
我頓時放下了心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