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厭倦了這種高度緊張的狀態,所以她已經沒有足夠的耐性去猜度他究竟想怎麼樣。
“也沒有什麼事,就是覺得無聊,想跟你聊聊天。”他漫不經心的說著,那雙眼眸並沒有看向她,而是看向手裏的茶杯,他那勻稱而白淨的手指靜靜的轉動著茶杯。
本來是一個很枯燥的動作,他卻好像很有興趣一樣,樂此不疲。
可能是因為沒有被他看著,古悅心頭放鬆了些,也沒有之前的緊張了,於是鼓起勇氣說道:“剛才你不是說過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嗎?如果我不想和你聊天,是不是可以拒絕?”
“你可以拒絕。”他慢條斯理的拿起茶杯,這次,他是放在掌心裏輕輕的轉動著,本來是一隻很普通的茶杯,到了他的手裏就像是一件值得把玩的小玩意,舍不得鬆手。
古悅一聽,瞳眸一亮,可是亮光僅僅是一閃,很快就暗淡了下去,因為他的話顯然還沒有說完。
“本王說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是真的,不過,本王坐在這裏,這裏是本王的王府,沒有不妥吧,你不想陪本王聊天,本王絕不會勉強,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上,床休息也可以,當本王不存在就可以了。”
明明這麼一個大活人,而且威風八麵的坐在房間裏,怎麼能當他不存在?
不要說上,床休息了,就是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的。
恐怕這時候到床上休息,到最後被他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她可不是三歲的小孩那麼好騙。
拒絕?拒絕的背後就是無休止的糾纏吧?古悅總算是明白了他的大度後麵隱藏著是何等的奸惡用心。
“你想聊什麼?”現在她隻想將他當做瘟神一樣打發走。
那清冷的目光輕輕的環視了房間一遍,好像是第一次來這裏一樣,冰冷的瞳眸卻微微的縮著,冷眸淩厲無比,任誰一看都不知道他不是想隨意聊聊天而已。
最後目光停留在了那把從郡王府裏帶回來的古琴之上。古琴放在一張長長的案幾上,案幾的邊緣有著精美的鏤空雕花,和古琴上的那些古樸的花紋相映成趣,揮然一體,看上去倒有幾分古香古色的意味。
案幾上原來放的那把古琴古悅已經讓人收到了庫房裏,這一把就占據了原來的位置,這把古琴是母親留下來的,當然更有意義了,她雖然不會彈,可是放在這裏,有時候看一眼,心裏就會湧起一抹溫情。
古悅在娘家的時候受盡欺淩,可是也還是有一些美好的回憶,這把古琴,似乎就能夠留著那些回憶一樣。
“就嶽母大人。嶽母大人走得早,那時候你才十幾歲吧?”
那雙好看的手掌繼續把玩著茶杯,茶杯裏的茶水已經涼了,嫋嫋的熱氣變得稀薄起來,那張臉仍舊透著一絲冷意,似乎他的輪廓就是用堅硬的石頭打造出來的,冷硬才是最初的本色。
古悅心頭暗暗一驚,實在猜不透他為什麼會想起聊自己的母親了,難道他這麼開頭隻是想讓我放鬆戒備嗎?然後他再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