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沉的,呼呼的風肆虐的吼叫著,它仿佛帶著銳利的刀劍般,在侵犯著H市,到處都被陰霾給包裹住。讓人覺得壓抑的要喘不過氣來,疼痛煎熬。
簡安寧跟在嚴席的身後,嚴席就這樣安靜的走著,他沒有開車,就這樣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似乎一切的狂風和陰霾都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狂風吹動著嚴席的衣角,刺痛著簡安寧的眼睛,二十年來,她第一次看到嚴席如此時般失落,在她的心中,嚴席一直都是一個堅強的男人。
“我們去哪?”簡安寧走到嚴席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我想走走。”嚴席簡單的回答著。
簡安寧不再說話,她就這樣陪在嚴席的身邊,也不知道要走往哪裏去,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此時的簡安寧,隻知道,她要陪著嚴席,就猶如嚴席一直都在陪伴她一樣。
壓抑的天空,終於下起雨來,雨水衝刷著大地,衝刷著這個城市裏的塵土,衝刷著嚴席的心。
爸爸被停職調查,公司麵臨危機,如此打擊,讓嚴席終於承受不住,他想要堅持,也用盡一切的努力,拚盡一切的能力,但是到後來還是換來這樣的結局。
是他的失敗嗎?還是命運的不公?
看到頹廢的嚴席,簡安寧不顧敲打在身上的雨水,她衝到嚴席的麵前,搖晃著他,喊道:“席席,你不應該這樣的,如此折磨自己的身體,我會為你擔心的,而且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麵對著簡安寧,嚴席勉強的露出淒涼的一笑,他說:“安寧,你放心,我沒事的,你不要為我擔心。”
雨水將嚴席原本站立的頭發衝垮。讓簡安寧看在眼裏,莫名的心疼,她又手去擦拭著嚴席臉上的雨水,但是不管她怎麼擦,都擦不幹淨。
嚴席的心裏暖暖的,隻要有簡安寧在身邊,對他來說就是幸福的,十年了,他看著簡安寧一直都在愛著程錦年,都在為他傷心難過。現在的她,是在為自己吧。
脫下自己的外套,嚴席和以前一樣,將外套披在簡安寧的身上,他溫柔的說:“安寧,你不要著涼。”
這個時候,嚴席的心裏還是在關心著簡安寧的,讓她的心裏也很是感動,這個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她的一句話,他立馬就會出現。給她關心,給她幫助,給她所需要的一切。
簡安寧以為這是友情,其實卻不知道,在她對程錦年執念的十年裏,嚴席卻用自己的方式在愛著她。她對他執念十年,卻不想眼前這個男人對她執念二十年。
“我們回家,好不好?”簡安寧溫柔的說道,她不能看到嚴席再難過,她就要心疼的哭出來。
“好。”嚴席輕聲的回答。
兩個人就在雨中走著,各自心裏的難過,讓他們覺得人生在很多時候都是不公平的,明明想要好好的生活,命運卻給他們如此多的折磨。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簡安寧就這樣靜靜的陪在嚴席的身邊,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不忍心的,對程錦年不忍心,對嚴席也是一樣。
程錦年和冉筠雅從超市裏出來,快速的跑到車裏去。剛剛發動車子,程錦年就看到和嚴席一起在雨中的簡安寧,他的心那麼疼,那麼痛。
她為什麼要淋雨?為什麼看起來很是難過的樣子?為什麼虐待自己?
這些,程錦年都沒有答案,他知道自己帶給簡安寧的傷害,很大,大到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簡安寧到底應該用多麼大的勇氣來承受和承擔。
“老公,我們走吧。”冉筠雅溫柔的說道,卻不想程錦年並沒有聽到。
順著他的目光,冉筠雅看到在雨中的簡安寧和嚴席,她的心裏立刻就充滿著憤怒,對簡安寧,她是嫉恨的。因為她知道在程錦年的心裏,一直都有簡安寧的位置。
女人的嫉妒心永遠都是可怕的,尤其程錦年現在已經成為她冉筠雅的男人。
“老公,我們走吧。”冉筠雅極力的忍耐著,溫柔的說道。
“哦,好。”程錦年這才將目光從簡安寧的身上收回,他發動車子,向著雨中駛去。
他應該理智的選擇離開,因為他隻是簡安寧的哥哥,而且嚴席在身邊,是可以很好的照顧她的,從後視鏡裏看到在雨中淋雨的兩個人,程錦年的心裏很是擔心。
尤其在看到嚴席也和簡安寧一樣失落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一定會很嚴重,而且歐遠集團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看來傳言並不是莫須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