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寧迷蒙的抬眸,那一雙無助的眼睛對上嚴席,嘴角是苦澀的笑。情這一個字,看似簡單,可卻是世間上最難的一道習題,嚴席,若是真的那麼容易忘掉,我就不用花了十年的時間糾纏。
“對,忘掉程錦年。”嚴席點頭,大掌伸在簡安寧那一頭烏黑秀麗的發間,輕輕的揉了揉,將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忘掉嗎?不,嚴席,我不要忘掉。
在心裏深深的吸了口氣,簡安寧死死的抱住嚴席,似乎就像抱著程錦年一樣。
對不起,席席,隻要程錦年一天還沒有結婚,那麼我就不會死心的。更何況,就算他們結婚了又怎麼樣?我會盡我的全力把程錦年變成我的。
“哥,我想見你一麵。”
看著手機裏那簡短的幾句話,程錦年死皺著眉頭,那緊緊的握住手機的手微微放鬆,又緊握。
“錦年,我水放好了,你要來洗嗎?”
冉筠雅穿著白色的浴袍從浴室裏走出來,雙手擦拭著頭發,笑意涔涔。
“嗯,好。”看到冉筠雅出來,程錦年微微皺眉,慌忙的將手機藏了起來,對著冉筠雅微微一笑。
“你在看什麼?”冉筠雅順勢坐了下來,一手挑著頭發,另一隻手則是撐著沙發,帶著笑的眸子似在質問一般的看著程錦年。
程錦年眸子微閃,挪動身子整個將手機都給遮擋在了身後,神色有些尷尬的對著冉筠雅。“沒什麼,幾個同事約我出去喝酒,我回絕了。”
程錦年告誡自己,再過兩天他就要結婚了,什麼事情都比不上他跟冉筠雅的婚禮重要。至於簡安寧……斂下眸子,程錦年可以忽略掉了心裏的那一抹異樣。
簡安寧……過了婚禮,什麼都好談。
“真的?”冉筠雅半真半假的問,然後裂開嘴笑了,“錦年,你不必遷就我的,男的同事約你出去……”
“沒事的,別想太多了。好了,我去洗澡。”輕輕的在冉筠雅額上一吻,程錦年心事重重的牽起笑容,直到他整個人沒入了浴室,這才攏起眉心。
看著程錦年走進浴室,冉筠雅收斂起了笑容,伸手摸了摸額頭,臉上盡是無盡的嘲諷。
程錦年,你敢說什麼事情都沒有?
“哥,你不想婚禮那天我來鬧的話,出來見我,現在。”
接通電話的那一刻,簡安寧劈裏啪啦的就說了一大堆,伴隨著的還有那震耳欲聾的音響聲。
程錦年皺著眉頭,任由花灑上的水噴灑在他的身上,還有手機上。整個人似乎都被一種氤氳之氣籠罩著,頭疼欲裂。
“簡安寧,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還能幹什麼?我隻是想你出來,你要是不出來,你知道後果的。”電話那頭,簡安寧笑得好不妖嬈,舉起手裏的酒杯對著對麵的金發碧眼勾魂一笑,“哥哥,想不想看你妹妹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的模樣?”
“你在哪裏?”咬牙,他氣急敗壞。
她瘋了,簡直是瘋了。簡安寧說過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嗬嗬,臨安路,你知道的。”輕笑出聲,簡安寧揮揮手,切斷了電話。隻是那切斷電話前的最後一句話卻讓程錦年膽戰心驚。
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程錦年換好衣服帶上門就要出去。
“錦年,你去哪裏?”
冉筠雅從臥室走出來手裏還拿著吹風筒,臉上卻是擔憂一片。
“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錦年,你是去找她嗎?”冉筠雅問,蒼白了一張臉,苦澀的笑著。
正在穿鞋的手頓了一下,程錦年遲疑的對上冉筠雅不安的笑容,最後還是低身下去繼續穿鞋。“雅雅,我必須要去看看她。”
簡安寧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不知道,可他是簡安寧的哥哥,不能放任她不管。
“她已經不小了,錦年。”為什麼他還是一直把她當成小孩子一樣照顧?為什麼簡安寧總是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
“可她還是我的妹妹。”
“可她愛你。”冉筠雅廢了好大的氣力,竭力嘶吼,像是抽幹了她所有的氣力一般,她隻是盯著程錦年苦笑。
程錦年站起身來,屋子裏明亮的燈光甚至能讓他輕易的看到冉筠雅那一張蒼白的臉,還有她雙眸裏無盡的害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程錦年迫使自己不去看冉筠雅的眼睛,卻心底裏的那一抹愧疚讓他無法忽視。
“雅雅,相信我。”
他轉身,留給她的隻是一個蕭條的背影,看著程錦年開門,再關上門,冉筠雅拿在手裏的吹風筒被狠狠的砸在了地麵,她望著那緊閉的大門,眼底是無盡的恨意。
簡安寧,你這個賤女人。程錦年是我的,隻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