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王教授背上去,其他人別在亂動這裏的東西了。”我見王國梁倒下,立刻大聲說道。
段輝與王振輝互視一眼,便背著王國梁趕緊出去,大伯也讓巴裏跟著上去照應。
我則大步來到那堵牆前,舉起強光手電,細看上麵的文字。
“真龍發跡,迢迢百裏,眾水環繞,疊蟑層層,獻奇於後,龍脈抱衛,砂水翕聚,形穴既成……”姚立也來到我身旁,緩慢辨認讀著牆上的繁體字,問道,“錢秋林,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微微眯著眼,看著這牆上的文字,我又是一陣恍惚,“瞧見”了八九十年前,姚半仙負手而立,與錢越一起並肩打量著這牆上文字時的情形。
當年,此地,姚半仙與錢越所站的位置與我和姚立站立的地方如出一轍。
還是那個電閃雷鳴的黃昏。
錢越帶著劉魁在山洞入口埋下兩顆地雷後,就走到右邊的洞穴與姚半仙、魏淩他們彙合。
沒多久,一群人找到了地下石室的入口,然後舉著火把來到了這裏。
當年,這石室中還擺著一張石桌,石桌旁倒著一具穿著道袍的骸骨。
姚半仙與錢越進來後,馬上就確認了骸骨的身份。
那時候,姚半仙對錢越說:“越爺,如果我所料不差,這位應該是吳越王朝最後一代守陵人了。”
恍恍惚惚,好似電影回憶畫麵的鏡頭裏,錢越輕輕點頭,說:
“按照從鄒家得來的那本小冊子記載,當年鄒家先人偶然發現守陵人的存在,暗害了最後一名守陵人後,就攜帶著藏寶圖、機關圖回到了金陵。”
“因為已經事先在守陵人那套出情報得知,古墓外的風水大陣每過十七年才會衰減一次。”
“鄒逾的父親害死守陵人後還未到古墓開啟的時間,所以他沒有著急對古墓下手,而是一直等到十七年前,古墓外地氣消散,才請你父母一同前去。”
姚半仙聞言點頭,有些沉默。
他看著這石室牆上的文字,過了半晌才說:
“即便地氣消散,也仍需要做出一些特殊的布置,才能暫時定住風水大陣的運轉。如此,也才能避免能夠安全進墓,卻無法平安出來的局麵。”
“鄒逾父親在他的小冊子上也記錄了,那定住風水陣的方法就在這石室的牆麵上。”
“十七年前,我父母在入墓之前,應該也來過這裏。”
“不僅是你父母,先我們一步趕去尋墓的解老六和傑羅姆他們也來過這。而且,他們毀掉了半麵牆壁,顯然是不想讓後來者再知曉平安進入那座墓的方法。”
錢越聽了姚半仙的話,望著牆上的刻字,神情也很嚴肅道,
“姚玹,這牆上的文字已經被毀了一半。你還能推算補齊被毀去的部分的內容嗎?”
姚半仙笑了笑,說:
“他們要是把整麵牆壁都刮掉了,我還真沒辦法。不過既然他們留下了開頭這幾句話,那我便能猜出剩下部分的內容。”
“龍脈抱衛,砂水翕聚,形穴既成……越爺,這些文字在葉九升的《山法全書》裏也有記錄。”
“如我所記不差,後麵的內容應該是‘銅山西崩,靈鍾東應,木華於春,栗芽於室,丘壟之骨,岡阜之支,氣之所隨……’。”
姚半仙流利背誦,一大串比佛經、道經還要拗口的文字背誦出來,直把錢越以外的其他人繞得兩眼發直,暈頭轉向。
錢越聽到這段文字,凝眉一想,說:
“照此說來,想要定住風水大陣也不難啊。”
“隻需五斤公雞血、十斤朱砂相混調和,塗抹於巨石之上,然後將兩塊巨石搬動封鎮在法陣的六丁、三甲兩處陣眼,就能遏製聚煞法陣的運轉。”
姚半仙側目看了錢越一眼,笑道:
“越爺如今在風水上造詣是越發非凡了,一點就透。”
“的確,按照這段文字的記載,在陣法衰減之期用純陽之物封堵陣眼,的確能延緩法陣的重新運轉,且至少能拖延五日,令法陣在五天之後才重新聚煞運轉。”
“隻是,此法還有一個隱患……”
“一旦有人在外麵將封鎮陣眼的巨石炸掉,那法陣就會提前複蘇,將進入古墓的人困死在裏麵。”錢越意味深長地替姚半仙把沒說完的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