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成名就,榮耀族裏,封妻蔭子,當在今朝!
大軍集結的動作十分迅速,軍糧,武器,戰馬等接連到位。接到調令的官軍興奮異常,民間同樣沸沸揚揚。
北疆邊民同韃靼瓦剌有解不開的仇恨,恨不能大軍隔日便出征草原,殺韃子一個落花流水。
在大軍遠征中吃到甜頭的商人摩拳擦掌,時刻關注大軍出征的消息。安南有土地糧食,朝鮮有人參山珍,草原雖然貧瘠,牛羊皮毛總能賣出價錢。
總之,大軍打到哪,大家的腳步就要跟到哪!跟著官軍的腳步有地占,有錢賺啊!
歸附的草原部落和遼東女真部落開始上下活動,為的就是隨大軍出征,斬獲戰功,獲取豐厚的賞賜。
朝鮮不禁打,有李成桂和潛入的探子裏應外合,拿下都城是早晚的事。
本該在六月升天的李成桂,頑強的活到了七月,不出意外,還將繼續活下去。有他在,李芳遠的日子,注定會一天比一天難過。
殺死兄弟,軟禁父親,登上王位。
李成桂恨透了這個兒子,仇恨成為支持他活下去的動力,也成為明軍攻占朝鮮的一把利刃。
遼東總兵官孟善的戰報一封接一封送到南京,除了報捷還是報捷。
朝廷下詔征沙漠,遼東的官軍也被-抽-調-部分,歸附的女真部落大多不在調兵名單中,隻有建州衛,毛憐衛,兀者衛的騎兵被孟善欽點,隨大軍一同進京。
建州衛指揮嗬哈出披上戰甲,跨上戰馬,率領五十名部落勇士馳往遼東都指揮使司。
對歸附大明的女真部落而言,能跟隨官軍出征,是榮耀,更是機遇。
騎在馬上,嗬哈出用力揮動馬鞭,兩腮繃緊,野心充斥胸膛,似烈-焰-焚-燒,滾-水-沸-騰。
南京
西暖閣內,朱棣正翻閱朱高煦遞上的災後安民十則,不時點頭。
站在禦案前,朱高煦和朱高燧輕易不敢探頭。久久等不到老爹發話,兄弟倆心中愈發沒底,壯著膽子瞄一眼,暗暗鬆了口氣。老爹沒黑臉,心情似乎不錯。
“這份奏疏是誰寫的?”朱棣掃過朱高煦和朱高燧,表情威嚴,語氣肅然。大有小子敢說謊,立刻上鞭子的架勢。
“回父皇,此乃興寧伯所提。兒臣同三弟一並整理,請教過夏司徒,方呈送父皇禦覽。”
“興寧伯?”
“正是。”
放下奏疏,朱棣捏了捏眉心,“讓你們隨興寧伯學習,頗有益處,長進了不少。”
“謝父皇。”
“暫且退下吧。”朱棣放下手,道,“朕北巡時,你二人隨扈。”
“遵命!”
朱高煦和朱高燧齊聲應諾,很是興奮。
隨扈北巡,是不是意味著,出征沙漠,自己也有份?
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身為皇子,民-政-經-濟-要有建樹,戰功更是資本。若能在征沙漠中立下戰功,像父皇早年一般生擒韃子統帥,那是何等的榮光,做夢都會笑醒。
心中再興奮,也要控製好表情,萬一惹得父皇不順眼,改了主意,讓煮熟的鴨子飛走,就太冤枉了。
朱高煦和朱高燧想到一處,互看一眼,齊聲道:“兒臣告退。”
先撤,去坤寧宮見母後,遞個口風,再不必擔心父皇改口。
目送兩個兒子離開,朱棣哼笑一聲,鼻孔噴氣,又開始手癢。
站在一旁的白彥回立刻打起精神。
回到南京,白彥回就頂替侯顯留下的空位,在永樂帝身邊伺候。小心觀察天子的表情,白公公決定,閉嘴,不出聲。
朱棣又拿起朱高煦呈上的奏疏,看到一半,眉頭皺了起來。不是為奏疏的內容,而是為此次征沙漠的主帥。
永樂帝從沒想到,手下人才濟濟,也會為帶兵的總兵官頭疼。
原本,他屬意成國公朱能,剛露出點意思,朱能告病的條子就送到了五軍都督府。
朱棣沒轍,病了,自然沒法帶兵。
隨後,他的目光又落在定國公沈瑄身上,不料沈瑄也送了病假條子。原因?舊疾複發。
朱棣掀桌,這是要鬧哪樣?
張輔,柳升,李彬等將領挨個過篩子,無一能讓朱棣滿意。戰鬥力有,聲望卻總都差了一截。
淇國公邱福主動請命,無奈朱棣真不敢用他。
靖難的教訓告訴朱棣,淇國公忠心有,本領也有,可運氣卻不太好,性格也有些剛愎自用,遇事很容易轉不過彎來。讓他領兵征沙漠,萬一遇上圈套,一腳踩進去,很可能站不起來。
南京的將領篩選完,朱棣的視線轉到北京。想到在順天練兵的大舅子,頓時猛拍大腿,著啊,舅子可用!
當初靖難,自己都差點栽到他手裏,不用他還用誰?
未免再出現如成國公定國公一般情況,朱棣直接下達敕令,堵住徐輝祖所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