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2 / 3)

聞聽此言,朱棣也難擺出嚴厲麵孔,“宣。”

中官將兄弟二人引入殿內,朱高煦和朱高燧跪地叩首,“兒臣參見父皇,母後!”

徐皇後十分欣喜,卻沒忘記宮裏的規矩,見二人儀容不整,又是未-奉-召入宮,忙道:“陛下,高煦高燧應是擔心臣妾,有失儀之處,還請陛下寬宥。”

不經召喚,舉著親王的腰牌進宮。

麵見帝後,不說沐浴焚香,衣服不換,臉也不洗,離得近了,還能聞到一身的汗味。就算是皇帝的親兒子,也不能如此不顧儀態!

事情傳出去,言官的奏本會立刻堆到禦案之上。

朱棣擺擺手,“既然皇後說情,朕就饒過爾等這次。都起來吧。”看到兩個兒子被染成土灰色的衣袍,眼底的青黑,虎爹難得心軟一回。

“謝父皇,謝母後!”

朱高煦和朱高燧起身,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還以為又要挨-鞭子,萬幸啊!

雖然皮糙肉厚被老爹收拾習慣了,但當著兒子和侄子的麵挨-抽,實在太丟麵子,幸好有母後在!

母後千歲,母後威武!

朱高燧朝朱高煦擠擠眼,如何,弟弟說的沒錯吧?到坤寧宮才最安全。

漢王頷首,賢弟深思熟慮,為兄佩服!

朱高煦和朱高燧行禮時,朱瞻壑已從朱棣懷裏掙紮著落到地上。

由於年紀尚幼,被裹得圓球一般,還不許宦官扶,朱瞻壑落地沒站穩,晃了兩下,直接坐地上了。

一旁伺候的宦官宮人唬了一跳,臉都白了。上前想扶,立刻被小巴掌揮開。隻能戰戰兢兢的看著朱瞻壑自己站起來,無不滿心苦水。

天子一家卻看得興致勃勃,朱棣還不時點頭,“好,是朕的孫子!”

此等情形,休言普通宮人,硬漢侯顯也不由得心驚膽戰,這要是磕了碰了,可真是要了親命了!

看著地上爬起跌倒,跌倒爬起的朱瞻壑,朱高煦默默仰頭望天,好吧,這是他兒子。

父皇和母後都說這小子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虎頭虎腦,像個小牛犢子。

每聽此言,朱高煦都是萬分的憂傷。原來自己竟然有這般的黑曆史,當真是不堪回首!

朱高燧卻看到心喜,見三頭身的侄子跌倒仍不讓人扶,爬起來給兄長和自己行禮,結果沒撐住又滾地上了,想笑不敢笑,拚命捂住嘴,臉憋得通紅。

不能笑,堅決不能笑!

兄長頭頂冒火了,敢笑,絕對肋骨打折。

朱棣卻沒這顧慮,撫須笑得停不住,點著朱瞻壑,對朱高煦說道:“見著沒?你小時候就這樣!”

“兒臣……”朱高煦磨牙,到底沒敢和老爹頂嘴。

老朱家的孩子都早慧,朱瞻壑也不例外。知道自己八成被取笑了,沒哭,抓著漢王的手,“兒,見過父王。”

不等朱高煦反應過來,朱高燧把侄子抱起來,拿出一柄鑲嵌著寶石,沒開刃的小匕首,“給,大食人的東西,拿著玩。”

徐皇後見狀,忙讓宮人把朱瞻壑抱過去,拍拍朱瞻壑的衣擺,對兩個兒子道:“偏殿有熱水,先去換身衣服再過來。”

朱高煦和朱高燧同時無語,他們是被母後嫌棄了嗎?

果然三頭身才是爭寵第一大殺器!

在漢王和趙王被引到偏殿前,朱瞻基上前向兩人行禮問好。

“侄子見過兩位王叔。”

“世子長個了。”

朱高燧笑著從懷裏取出一把小巧的□□,柳木製的弩身,刷了一層黑漆,牛筋的弦,不到成--人巴掌大小,一看就是給孩子的玩具。隻是比起真正的玩具,多了幾分殺傷力。

朱瞻基接過□□,道:“謝王叔。”

隻有□□沒有□□,並非忘記,而是刻意為之。

朱高燧再混不吝,該注意的地方也不會疏忽。帶著這個玩具弩進宮沒關係,□□卻絕不能帶。否則,老爹不-抽-他,禦史言官也不會放過他。

“等著你能拉開一石弓,王叔再送你個好的。”

朱高燧給了禮物,朱高煦也不能當沒看見。他在宣府屯田,習慣了布衣粗糧,絲絹極少上身,除了腰牌,玉佩都極少掛。加上連日趕路,身上沒帶多少能給孩子玩的,好在荷包裏還有兩塊刻著五穀豐登圖樣的玉牌,拿出來,一塊給了朱瞻基,另一塊給了朱瞻壑。

“這是王叔在北邊得的,玉不算頂好,寓意卻是不錯。”

“謝王叔。”

朱瞻基收下玉牌,鄭重行禮。比起手-弩,明顯更喜歡這個玉牌。

朱高燧撇嘴,看向抱著匕首不放,卻不怎麼得意玉牌的朱瞻壑,頓時眉開眼笑。

瞧瞧,還是侄子識貨!

看到兩個兒子的舉動,永樂帝笑著頷首。想起遠行西南的朱高熾,心頭又是一沉。

兩人被帶往偏殿,徐皇後抱著朱瞻壑,開口問道:“陛下,臣妾想著,高煦高燧一路風塵,疲累得很。今夜就不必勞動,明日再設家宴。”

“好。”朱棣點頭,“皇後安排即可。但不可過於-操-勞,不然的話,朕抽他們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