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藏劍山莊(1 / 2)

後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柳依依至今都還記得。

伍川先是丟下了二爺的屍首,小心翼翼的朝著床榻走去。說也奇怪,彼時房間裏那麼大的動靜,隻差沒把屋頂掀翻了,榻上的人卻始終不曾睜開過眼睛。

伍川捂著胸口傷處緩緩朝床榻走去,待走近了,他半低下身子用手去撫摸那孩子蒼白的臉,方才殺人的戾氣,此時此刻,盡數斂去。

屋裏打鬥的聲音很大,但是屋外的人在伍川黑臉訓斥下沒敢貿然進來,隻是不斷的敲門。

久久得不到回應,他們便急了眼兀自推門而入,瞧見二爺倒在血泊中的模樣,進門幾個人皆是一愣:“二爺?”

有人急急忙忙衝過去扶起倒在血泊中的老二,探探鼻息發現人已經沒用了,他們便騷動著,盯死了外人柳依依和鮫人。

“不是他們。”伍川澄清道,“是我殺的他。”

眾人麵麵相覷:“二爺,為什麼啊?”

伍川從身上摸出那封沾滿血跡的信箋,給他們扔過去看,放話道:“做人最重要的是要講義氣,今天我伍川把話撂在這兒,以後如果還有誰再敢聯合外頭的人動自己的人,我就讓他千刀萬剮,生不如死。”

說罷他指著二爺的屍身,冷笑道:“把他埋在二爺墳旁,記住了,墓碑要矮三寸。”

柳依依再次見到伍川,是好幾日之後的事情了,彼時鮫人身上的傷口已經修養得差不多了,她便想著要與伍川道別。

伍川撐著白傘站在綿綿細雨裏,麵前列著三座墳塚,一座舊墳,兩座新墳,他的身影寂寂站在天地之間顯得格外滄桑。

“誰又死了?”柳依依問。

伍川麵無表情道:“兩個不相幹的人。”

柳依依眯起眼睛打量這個外表斯文的人,心中有寒意悄然而生,早幾日她聽下人說二爺的妻兒都被伍川帶走陪葬去了,如今瞧見邊兒上這座無碑的墳塚,想來卻有其事。

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柳依依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是開門見山的向伍川說明來意:“向您辭別。”

伍川並沒有挽留客人的意思,隻是麵子上客套了幾句,又道;“兩位幫了我大忙,姑娘又救我侄兒一命,此等恩情,理應感謝。”

柳依依還記得當時他給予的承諾,厚著臉皮道:“三爺請我來時,說過要予我百倍奉還。”

伍川忍不住嗤笑:“姑娘好記性,我說過的話,絕對不會食言。我猜測以兩位的身份,必定不會在意金銀珠寶一類俗物,故而特意準備了刀劍器械以作酬謝之禮。”

伍川說的沒毛病,那日二爺把鮫人刺傷時柳依依心都快從嘴巴裏跳出來了,至今想起那回凶險的局麵她心裏還打著顫兒,倘若當時鮫人手裏有把稱手的武器,或許也就不會受傷了。

伍川說著,帶柳依依兩個人去了藏寶的庫房。在庫房東南方向的偏僻角落,有一把落了薄薄灰塵的長劍靜靜躺在那處。它邊兒上的武器都十分精良,有打磨得程亮的長槍,有魚梁木製作而成的弓弩,其中也不乏砍刀一類大型的物件,但不知道為什麼,柳依依的目光掉落在偏僻處,初一進門便瞧見了它。

“兩位可以挑選刀劍作謝禮帶走,這裏頭的兵器都是山賊們半輩子收集而來的,都是好東西。”

柳依依並沒有質疑他的話,她的指尖撫過劍鞘上繁雜精致的花紋,下意識覺得這長刃當為鮫人所用:“這劍好生漂亮。”

伍川臉色微變:“姑娘看上這把長刃了?”

柳依依戲謔道:“舍不得了?”

伍川搖頭表示自己不是這個意思:“這長刃做工精致,材質上等,初見時確實比較驚豔,實際上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伍川說著從劍鞘裏抽出長劍,劍刃在光下泛著粼粼寒光,照得人眼睛一亮。

柳依依不解道:“怎麼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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