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加倫人祭祀時,幾乎都是選用活體,將他們的靈魂封印在童子肚皮做的瓦罐內,再施以符咒罰罪。如果您這裏還有活體,請讓我為您演示一下我們的抽魂祭祀。”
我說得有板有眼,聽得站在哭靈侍僧身後的杜莫渾身起雞皮疙瘩。
“活體?我們的活體可不敢給你浪費,你那種教義,頂多偷抓幾個娃娃。而山頂石柱上,每一個鮮活肉身的到來,都要耗費很大成本。”
“嗯……”這家夥思索了一會兒,繼續對我倆說:“這些人可不能隨隨便便給你做展示,他們每一個人,必須經過黑暗教義的肉罰和靈罰流程,如果少了某個人的視頻錄像,墓穴領主會遺棄我的,知道嗎?絕對不可以。”
這個哭靈侍僧說著,情緒有些激動,仿佛我和杜莫已經浪費了他一具活體,給他造成了大禍。
雖然這個陰暗的祭司透漏的盡是些模糊情報,可聽他說到這裏,我心裏也猜出了幾種可能。當然,這種可能需要進一步確認,但眼前哭靈侍僧的嘴巴,已經很難張得再大些了。
我繼續謙卑地向他問道:“這片島嶼上,滿山遍野盡是廝殺者的屍體,您掛在石柱上的那些活體,是不是撿來的一些傷員?如果是這樣,那我們也去撿一個回來,請您務必見識一下我們的異術,絕對不會讓您失望。”
我故意半輕視半恭維地說完這些話,哭靈侍僧臉上頓生幾絲慍色,他夾在眼縫裏的墨綠色瞳孔,不由得閃動了一下幽光。
“哼,撿來的傷員?我們的教會可不是食腐動物,隻有那些低級教會,才會像鬣狗一樣,去幹坑蒙拐騙的勾當。你們兩個現在,在我看來那就跟土包子一樣,沒見過真正的黑暗世界。山頂石柱上掛的每一個人,都是因為名字出現在了“巴奈名單”上,絕非是人就可以接受我們的黑暗罰罪。”
我心裏聽得一驚,尤其哭靈侍僧提到了那個“巴萘名單”,在他的意識裏,自然給這些賦予了鬼神論,但在我看來,那很可能就是一個獵殺名單,和傭兵及獵頭殺手被雇傭後收到的橙色檔案袋一樣,裏麵有所殺目標的一切基本資料。
哭靈侍僧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祭司,以他這種半人半屍的狀態,別說去獵殺賽爾魔傭兵和獵頭族,估計就算招惹了杜莫,都得給一巴掌摑得滿地找牙。
我估計,這家夥尊俸的那位所謂的:“墓穴領主”,有兩種可能的身份。他要麼是一個對黑暗教義更為信仰和權威的超級大祭司,要麼就是一個極度恐怖的獵殺組織頭目。如果是第二種身份,那這個墓穴領主的獵殺級別,真可謂高得嚇死人。
我在東南亞截獲的那些情報,畢竟非常有限,也隻了解到國際獵頭市場中的獵頭一族,再往深處探知,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就像我在毛裏求斯時,第一次遇見了“浮嬰-命中水”,卻被人家誤導成了九命懸鴉,一上來就先吃了大虧。
當初在東南,和我執行同類任務的高級傭兵有很多,但他們截獲的情報,絕對不會給我知道內容,就如我知道的秘密絕對不告訴他們一樣。
再者說,對各洲際來講,東南亞不過世界一小角,真正的大密宗,天知道會現身在地球哪個角落。所以,哭靈侍僧所在的這個組織,我聞所未聞,它或許是一個新生的組織,更或許,早已不為人知的存在了上百年。
我問哭靈侍僧:“能否讓我們瞻仰一下貴教會的教主,也好請他老人家幫助解讀我們帶來的經文。”
哭靈侍僧聽完後,情緒稍顯緊張,仿佛人一下就呆傻了起來。“你的經文給我,我幫你解讀,我們的墓穴領主地位高尚,怎麼可以輕易會見你們,別說陌生人,就是我們這些祭司,一年也未必見得了一麵尊榮。你們別妄想了。”
杜莫蹲在哭靈侍僧的身後,抱著狙擊步槍警戒著四周,我心裏估摸一下時間,覺得不該再浪費下去,能從這個活死人嘴裏敲詐的情報,已經獲知的差不多,再糾葛下去,也不會有什麼進展,反而使我和杜莫的危險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