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上的黑符咒(12)(1 / 1)

“追,追馬先生,這個好消息……,絕對會讓你原諒我剛才的冒失。唉呀……”杜莫又吞咽了一口唾沫,看上去很焦急,氣還沒喘順就忙著向我表述。

“哼,你別把自己那點氣量假想成我胸襟的尺度。這事兒不怪你,你隻是中了懸鴉從心術上狙殺出來的一顆子彈。隻要‘彈頭’好好地取出來,人健在就行。”

杜莫能聽得懂,我是用諷刺代替了責難,應付他的自討沒趣兒。“嘿嘿,我就知道,追馬先生深明大義。不過,您還是打我兩下,嗯……,或者罵我兩句的好。要不然,杜莫很為剛才的事情所不安呢!”

杜莫很知道我的手,不僅氣力大,而且血腥十足。所以,他說懇請我打他兩下解氣的話剛一脫口,自己立刻覺得不妥,趕緊改稱為“或者罵他兩句”,這家夥的臉皮,可比他的上嘴唇還厚。

其實我很清楚,杜莫堅持讓我打他或罵他兩下,他並非內心真為剛才的事情歉疚,而是他怕我心存芥蒂。

“你不是說有好消息嗎?趕緊說,等天亮之後,再這麼拖泥帶水,你那好消息就得爛到肚子裏了。”

杜莫涎皮著圓胖的臉蛋兒,愈發像個任性的孩子一般,他仍堅持地說道:“說好消息之前,請允許我一定一定向你解釋清楚剛才的事兒。”

杜莫雖然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兒,估計也沒念過什麼非洲課本,但生活的磨礪卻給了他很多實用的知識和生存嗅覺,他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極其害怕給我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吧,但你不要囉嗦,我呢,也會認真的聽。”為了讓杜莫安下心來,跟著我一起去殺戀囚童,我答應了杜莫。

“好,不囉嗦。他原來是叫九命懸鴉,估計就是他,海魔號上重金雇傭來的殺手。我和那個陰森恐怖的女人一回到船上,這個叫懸鴉的家夥,就和我很投緣地攀談起來。我見他說話間清風淡雲,一副與人謙和的神態,可萬萬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滿腸子灌著壞水兒。”

我無奈地皺了一下眉頭,看看黑夜上空的星星,對杜莫冷冷說:“抓緊時間。”

他忙歉意地點頭,然後接著對我說:“那個叫懸鴉的家夥,先是問我有對象了沒,然後又向我問起朵骨瓦的事情。開始,我以為他是好奇,是船上那些家夥閑談時,使他聽到這些關於我的事情。所以,我就表現的很難過,我告訴他,我心愛的女人已經進了天堂。”

我沉重地吐了一口氣,真是拿杜莫一點辦法都沒有。“好吧,咱們邊走邊談。”

杜莫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小雞啄米似的對我點起了頭。其實,他也為不知該如何簡述此事而焦急。所以我一焦急,他比我更急。

“那個叫什麼鴉的家夥,問我相不相信起死回生之術,我當時心裏就跟燒紅的火鉗子擰了一下似的,生怕這個家夥戳穿了咱們的苦肉計,那會兒我就站在海魔號的甲板上,要是這事兒傳入了傑森約迪那老鬼的耳朵裏,他非得活扒了我的皮。您想啊,他前幾天的時候,還對我施恩布惠,允許我到船上的倉庫裏白吃白拿,就算真扒我皮時,我也臉紅不是!”

我和杜莫的皮靴子,都給海水浸濕,這會兒在疙疙瘩瘩的光滑礁石上走,腳底板兒不說出得難受。要是能找堆兒火圍著坐下,脫下靴子烤烤腳,是再好不過了。可是這會兒,已經成了萬惡的奢望,隻要腳底板磨出的水泡別感染就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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