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在手裏的匕首,也刻意擺著很大的動作,往肩頭的刀鞘裏收。可我眼角的餘光,卻在自己也隨同他轉身抄起包裹的同時,死死瞄著這個家夥離開。
忽然,一股疾風直撲我的左耳根,我插回肩頭刀鞘上的手,不等在刀把上鬆開,又嗖地拽了出來,轉身迎擊過去。
“當”又是一串炫目的火花,我頓感自己握刀的手掌虎口震得發麻,這個家夥的爆發力,絕不輸於巴巴屠。
“當當當。”兩把鋒利的短兵器,再次激烈的對抗了幾下,迸射出無數細碎的火星,在暗月的樹枝下,就猶如炮竹點燃了導火線。
我集中全身的精力,與他廝殺起來,我倆都矮著身子,各自手中攥著的尖刀,在彼此的脖子和臉頰間遊走,隻要任何一方稍不注意而挨上一刀,那刀口就跟生切進豬肉一般,絕對是五公分深的血口子。
“嗖,嗖,嗖嗖”那些長在我倆身邊的植物,不知被削落了多少。這家夥有著粗長的胳膊,每當他以左勾拳的弧線揮來一刀紮空,我就趁機前傾身體,以右手上勾拳的弧線,揮刀紮他的下巴,隻要一紮中,他連叫喊的機會都沒有。
“呼呼呼,呼呼呼”我倆都喘著粗氣,雖然打鬥的動作幅度不大,但每人攻擊出一刀,都是積蓄了極大的力量,破壞力至少在三百公斤以上,而從物力學角度,那麼刀尖上的壓強,破壞力可想而知。
“嗬嗬哼,年輕人身手不錯。好了,不用打了,我突然攻擊你,也是想試探一下,看你有無對我撒謊。”這個家夥突然低沉地說了話,而他此時的語氣,大有賞識和收攏我的意味。
但是他自己卻一時說露了嘴,他說和我打鬥是要試探我,可他剛才若是用盡了全力,十幾招下來仍未我與我一決高下,那麼以我自身的實力,就有了殺死腥羔的可能。
如果說他尚保留了實力,在與我廝殺之後,他心裏就能揣摩出來,以我的本事是否殺得了腥羔。
但我卻非常的被動,我不能隱藏起自己的實力,再去迎接他這般迅猛犀利的攻擊。這家夥招式中虛虛實實、真假難辨,他和我打鬥,絕不會像恩師調教愛徒一樣,在點到為止的時刻,及時收住殺戮。
所以,隻有鬼知道,在他有機會刺死我的一瞬間,會不會突然手下留情。
如果這個家夥剛才與我的廝殺中,已經使出了全力,那麼他此刻說這樣的話,無非是要嚇唬我,從心理上打擊我,讓我錯誤地覺得,他是個深不可測的家夥,從而令我喪失了或許可以絕地逢生的信念。
“FUCK!這種事情我能騙你嗎?你看看周圍的群島上,都死了多少人?你如此心胸狹窄地猜忌我,今晚我就是死了,也得狠狠地咬你一口。”
我氣惱地說著,使自己像一個最終不堪忍受的十足的冤大頭,但我話語的言辭之中,卻滿富迷惑和誤導的煙幕彈。
“哼哼哼哼……,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相信你!但是你要知道,相信你和宰了你是兩個不相幹的行為,嗯?小朋友!現在我要打開死亡的樂園,進來一起遊戲吧!”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這家夥最終是不肯留下活口,我用腳後跟兒想都可以想到,沒人會在這場慘烈緊湊的廝殺中為了別人的未來,而浪費自己一絲一毫的時間,耗費自己一點一丁的精力。
他現在的內心活動,我很是清楚。他相信戀囚童是殺死腥羔的最大嫌疑人,也相信那兩枚肩章從目前來講,被戀囚童裝在口袋裏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在他與我的交手中,他卻也冥冥之中感覺到,以我的實力,多少有可能幹掉魔之腥羔。比如,腥羔受了傷或者當時很背運才被我弄死的,這也並非絕對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