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何要冒這麼大的風險,采用這種戰術,其實就是因為那兩枚肩章的重要性,才被強迫執行這種命令。
知道了這群海盜強兵的大概分布,我便迅速抽身後退四十米,然後繞到另一個臨近的海強強兵身後,再像蜥蜴獵食似的,慢慢爬靠過去,將他們的咽喉割斷。
可是,他們雖然同為海盜強兵,但彼此的實力和運氣卻有著差異。當我準備宰割掉第七個正在搜索我的海強強兵時,卻出現了意外。
頭頂上的夜空,不知在何時,因為陰雲的掠過,而使四周的光線驟然減弱了一半。這個過程,會使人在一定的時間內產生夜盲,瞳孔需要適應一會兒,才能再次較好一點地看清周圍的輪廓。
當我準備去宰割掉第七個海盜強兵的時候,真是想也想不到,那個家夥居然向我爬了過來。
我當時真是嚇了一跳,就仿佛我是一列行駛的火車,原本按照時刻表朝前跑著,卻出乎意料地從同一條軌道上、看到了相對而來的另一列火車,於是我突然刹住了車,而對方卻繼續保持速度前進。
這是個很矛盾的過程,對方可能還沒有看到我,更或者是,已經看到了我,但就是要加速和我相撞,而我的這列火車,又不能像受驚的胖婦人一般,提著裙子跑開,讓它過去。
如果我現在急忙繞開,那麼勢必要有暴露自己的可能,因為第七個海盜強兵在往回爬動時,他的眼睛肯定要高度注意著前方。
這會兒的光線,一時間昏暗得隻見手掌而不見五指,我若有所異動,他極可能會因為彼此看不清識別敵友的手勢而向我射擊,這槍聲勢必會像警笛一樣,使我再度成為島峰上的“過街老鼠”。
我將自己的下巴使勁兒貼在地麵上,兩隻既嗜血又緊張的眼睛,狠狠往上翻著,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爬過來。
第七個海盜強兵,很可能是嗅覺到了周圍死亡的空氣。因為他遲遲沒能找到目標,而他那些在附近搜索的同夥們,卻也半天不見了動靜。於是,這個家夥想趁著這會兒烏雲遮月,偷偷後撤幾十米,即使這麼做很有可能致使我逃跑,但他自己卻是安全些了。畢竟,剛才死在海裏的那四個家夥,不是他的親戚朋友,而且這次調度者的命令,並不關乎他個人多少實際的利益。
但我不會因為他的怯懦而讓他活著離開,他這會兒抓在手上的那把SVD狙擊步槍,剛才可沒少朝我的身影射擊,他是因為始終沒打死我,自己心裏才沒了底,才準備逃匿出今晚這場未果的角逐。
光線隨著第七個海盜強兵的靠近而變得更為昏暗,我的鼻子幾乎是與地表碰觸著,可以清晰地聞到一股潮濕腥鹹的岩石和野草的味道。
這些家夥在我剛才奔逃時,已經看出了我隻有一個人,所以我一旦潛伏起來,是不敢輕易再開槍的。他也許就是看中了我的被動性,才在察覺到我之後,毅然調頭爬了過來,想和我來一場冷兵器的肉搏。
在廝殺的戰場上,我幾乎遭遇過任何一種性格的人。如果眼前這個家夥,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二愣子,倔牛脾氣一上來,就毫不考慮後果,而且根本不去意識也意識不到,自己激進的行為是否已經背離了客觀利益的需要,那我隻能送他去見上帝,來斬斷這種不知趣的難纏。
我的左手裏,其實早早地就握住了一把FN57手槍,槍身平躺著對準了他。我之所以這麼做,先是堤防著他中途耍詐;再者就是,待會兒他一旦跟我扭打在一起來,我在身側的草窠底下預先塞著一把手槍,那他可就是活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