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四姑娘是在障三教主死後的第九天被找到的。她剛生出來九天，就睜著眼睛，不時打量著周圍的人和東西。屋是泥和著草做成的泥坯壘的。一盞酥油燈照著阿媽身體上麵幾塊紅紅綠綠的碎布片，是個窮人家。阿媽聽到外麵有聲音就把她塞進牛皮袍裏。
外麵的人一下子堵住了門口，像一堆黑黢黢的牲口。阿媽站起走過去，讓客人進來。客人的身份很高，都是寺廟裏的教徒，為首的是障六。
周圍的教徒合掌念起經文，障六派人回去稟報，障三教主在這裏輪回了，不過是個女孩。後來在這裏舉行了隆重的障三教主輪回儀式，隨後障四全家就遷到寺廟附近了。
障四長到十五歲，已經讀完了所有迷魔歡喜教重要經典。她從她的寺廟住地推開門是一條石條鋪成的小路，兩邊是村民的居住院子，走到轉彎那裏就是一堵紅色高牆，裏麵是寺廟中心，紅牆下麵是虔誠的俗家教徒走的路。
有一個老婦人祈求自己下一世做個男人。障四常常碰到她。她見到障四就全身伏地不住磕頭。紅牆前麵是寬闊的廣場，常有大堆的狗在那裏追逐……每次當她走到這條路上的時候，她首先忘了自己是教女，他是教主障三的轉世，是個男人。田野裏的氣息使她癡迷。她還願意站在那座木板橋上，看著水草被水衝得搖搖晃晃。
明天就要給障四舉行灌頂的隆重儀式了。信教的人不斷從山裏趕來，迎接她灌頂後，接著舉行的顯露前教主障三的光輝儀式和布施活動。她對這些活動都不感興趣，她隻希望一個人多想些事。
今天障四過來找靜安。他恭敬地請她在椅子上坐下，請求她不要去參加明天的灌頂儀式。她閉上眼睛後說道：“請你閉上眼睛，我們看看能否進入彼此的內心。”他隻好閉上眼睛，試圖使用幻夢法進入她的內心，發現他自己站在河岸，她站在冰河裏。
障四站起來，看著還在閉著眼睛的靜安，輕歎一口氣，她用手指著自己的胸膛，一會出來一個血淋淋的眼睛虛影，隨後送到他的胸膛。看著那眼睛被他吸收了，她悄悄離開了。
靜安睜開眼睛，發現房門已經關上，障四離開了。忽然他的幻夢世界裏出現大片的白色幻術炁霧，他連忙發動紅心16虛影吸收，很奇怪地，他很快吸收完了。他四處看著，情形有些不對，世界慢慢變成金色，他住的房子慢慢消失了。
渾身閃閃發亮，一個巨大的金蠶寶寶趴在靜安的前麵，強大的威壓讓他差點跪了下去，他腰一挺又站了起來。金蠶不理他繼續看著空中的影像。靜安好奇地看著影像裏的障四，不由得叫了起來，“障四！她明天就要進行灌頂儀式了，她不可以去的，也不要做教女。”他往外麵跑去，還是要阻止障四做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