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林仁肇對李玉成和張小午武藝的照例檢查已經完了，隨後又做了一些常規指導，然後林仁肇便沉默了下來。
李玉成和張小午麵麵相覷，心中都有疑問。按照往日的習慣，每每到了這個時候，林仁肇就要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了，但是今兒，林仁肇卻站在原地沒動，似乎在想些什麼。
“師父……”李玉成不得不出言提醒，意思是你老有屁就放，沒事兒的話咱們就滾蛋了。
“玉成，小午，你們兩過來。”林仁肇找了個地方盤膝坐下，向李玉成和張小午招了招手。
待李玉成和張小午乖乖坐好，林仁肇眼神複雜的看著兩人，緩緩開口：“武學三大境界，依次為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你倆七歲習武，至今已曆十餘年矣，得益於為師悉心教導、監督有力，都已經到了第二種境界：煉氣化神期，雖說你二人天賦差了些，十年才這麼點成就，跟為師當年無法同日而語，但因為為師調教有方，十年如一日含辛茹苦，是以比之一般凡夫俗子，不，是比之一般天賦異稟的習武之人，你們的境界已經高出那麼一點。要知道，絕大多數習武之人一輩子都在煉精化氣階段逗留，無法晉升第二種境界，自以為銅筋鐵骨，實則在真正高手麵前不堪一擊……”
“師父……”
“縱觀當世名將，能入為師之眼者，寥寥無幾。想當年，為師三歲習武，十二練就暗勁，而立之年成化勁，風頭一時無兩，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們能有幸跟隨為師習武，實在是幸運之至，奈何你們天資太差，實在是有辱師門……”
“師父！”李玉成和張小午實在是受不了林仁肇的自吹自擂，忍不住捂耳大聲喊停。兩人都知道，自己這師父什麼都好，就是太自戀了些，沒事就喜歡老王賣瓜自賣自誇，關鍵是這人沒事就喜歡打擊李玉成和張小午，總說兩人天賦太差，並以此為樂……
“師父，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弟子還要趕著回去給老娘做飯。”張小午哀求道，此時他哪裏還有平日半分猙獰恐懼之色，完全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咪。
林仁肇眉頭一豎，怒道：“你這混賬，就知道你老娘，也沒見你給為師帶過飯來！”
“師父，說話可得憑良心，我上回不還給帶了一籃子點心，你連籃子都給拿走了！”張小午哭喪著臉，“你上回可說這回要將籃子還給我的，籃子呢？”
林仁肇頓時語塞，臉部肌肉抽動幾下，怒目圓睜，李玉成知道林仁肇這是要發飆了，趕緊道：“師父，師父，你看時候也不早了，你還有什麼事兒要跟弟子說的？”
“哦，差點兒忘了！”林仁肇拍了拍額頭，又恢複了一臉正色，“為師要為國家統軍去了，日後不能再教導你們，這武藝你們就自己好好修煉，反正法子都告訴你們了，你們隻要按照為師的教導勤學苦練，將來必成大器。至於能不能進入煉神還虛之境，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師父！”張小午聞言臉色巨變，立即大叫起來，一臉悲慟，“您老人家這是不要我們了嗎？”
林仁肇一腳將張小午踢開，站起身，嚴肅道：“雖說為師不能時常來監督你們練武了，但日後若是讓為師發現你們偷懶，導致學藝不精，丟了為師的臉麵，可別怪為師清理門戶！”
說罷，不理會李玉成和張小午，轉身決然離去，氣度瀟灑，儼然高手風範。
張小午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眼看著林仁肇消失在視野，還有些傷心的問李玉成：“大哥，你說師父這是啥意思？”
“師父的意思是，咱兩已經出師了！”李玉成輕鬆一笑，率先轉身離開。
“哎，大哥，那你說，師父說他要為國統軍去了，是不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那以後咱們師父也是將軍了？我的個天，那咱們不是可以去跟師父沾沾光？”
“能不能有點出息？”
“嘿嘿。哎呀，完了，師父就這麼走了，我的籃子他還沒還給我！”
“……”
“完了完了，回去我老娘又得罵我敗家討不著媳婦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