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七章 兵強馬壯者為之(1 / 2)

來人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公子,衣著華貴,一身儒雅之氣,看到那被喊作娥皇的小蘿莉無恙,鬆了口氣。他身後,跟著一群仆從。李玉成和張小午都能感知到,這些仆從個個身露精悍之氣,都是身手不錯的。

年輕公子責備娥皇不該亂跑,娥皇道歉兩聲,卻不肯跟著公子走,不服氣的說道:“兄長,今日娥皇在此與人比拚猜燈謎,還未分出勝負呢,你等等,等我先贏了他,再跟你走!”說著看向李玉成,“我們再來比過!”

華服公子聞言,這才看向李玉成,略微行禮,道:“舍妹給閣下惹麻煩了,多有得罪。”說著一揮手讓人送上一袋錢,“些許心意,就當賠禮。”

說完,也不理會李玉成的反映,拉著娥皇轉身就走。

竟又是個驕傲的。

不過想來也無可厚非,這位公子一看便是達官顯貴之後,社會地位與庶人裝扮的李玉成不在一個層麵,能做到不失禮節,已經難得,還能要求人家如何尊重?

娥皇縱然不情願,此時也知事不可為,又不甘就此離去,索性轉身對李玉成道:“喂,留下你的名號與地址,來日我還要與你分個勝負!”

李玉成拒絕了對方的銀錢,聞聽娥皇之言,淡淡一笑,“一品閣,李玉成。”

“李玉成,我記住你了!”

娥皇走後,陳漁和張小午走過來,張小午懷裏還抱著剛剛賺到的一大堆彩頭,陳漁笑著打趣道:“大哥,這小姑娘日後怕是要纏著你咯,我看人家乃是富貴之家,又如此驕橫,你可要當心呐!”

“一個小孩子而已,明日就忘了今日的事了。”李玉成不以為然,算了算時辰,對兩人道:“時間差不過了,幫裏的主事們也該到了,咱們過去。”

三人這便去了事先約定的一家小酒樓,路上跟在後麵張小午一貫沉默寡言,一張閻王臉讓不少看到陳漁而眸子一亮的人望而生畏,事實上充當了“護花使者”的角色,李玉成和陳漁則顯得親近得多,有說有笑。

進了酒樓包廂,已經有五六個人等在那裏,上了酒,卻沒上菜,這些人中年歲最大者不過三十出頭,小的十五六歲,著裝也各不相同,錦袍富貴衫馬褂黔首褲,不一而足,不過這些人中卻沒有女子,女子卻始終隻有陳漁一個。李玉成進屋的時候,大夥兒齊齊起身。

“上菜吧。”眼前這些人都是李玉成社團的核心成員,一起闖過不少龍潭虎穴,曆經風雨。如今這些兄弟平日都分散在廣陵城不同地方主持各自一方事宜,有開酒樓的,開賭坊的,賣魚肉的,甚至開妓院的都有,這便需要常有聚會交流感情、交換信息。

陳漁坐在李玉成身側,飯間,一直為李玉成斟酒,動作嫻熟而自然,眼神恬淡而清澈,其他人對此早已習慣,連打趣都免了。

飯過五味,酒過三巡。

“最近各部都有什麼情況?說說。”捏一根牙簽拾掇牙間的殘肉,李玉成看向眾人。

席間眾人相互交換幾個眼神,都在尋找最重要的事,末了那最為年長的漢子開口道:“大哥,這別的事兒也沒有,就白虎幫那檔子事,我所在的昌平坊是咱們跟他們利益糾葛最多的地方,平日裏沒少磕磕碰碰,倒是最近些時日,不知為何,這幫鳥廝忽然都規矩了起來,這讓我著實有些不放心。”

“人家不找你麻煩你還不高興了?”有人打趣道。

“一隻窮凶極惡的狗跟你撕鬥了半天,忽然不叫了,你心裏不滲得慌?”漢子道。

“那倒是。”

“這兩天你多安排點人手,去打探探他們的底。狗不叫了,必然有所圖謀,這事兒不能掉以輕心。”李玉成擺了擺手,一錘定音。

說完,見大夥兒許久沒有動靜,李玉成最後問道:“沒什麼事兒了?”

眾人麵麵相覷,氣氛有些異樣,卻沒人說話。

李玉成站起身欲走。

“大哥!”方才說話的漢子站起身,叫住李玉成,在李玉成轉身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他卻欲言又止,神色有些躊躇。

“婆婆媽媽的什麼事?莫不是你又不小心搶了哪個權貴的小妾?”

“不是,大哥,我早就不幹這事兒了!”漢子連連擺手,臉色有些羞紅,半響,終於如實道來:“大哥,這幾天我跟大成他們私底下聊了聊,大夥兒都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李玉成見漢子說的認真,又坐了下來。陳漁隨著李玉成坐下,順手拿起酒壺,將李玉成麵前的酒杯斟滿,看了李玉成一眼,隨即安靜坐在一旁。

漢子擾擾後腦勺,似乎是難以啟口,“大夥兒都知道三年前大哥立會之時就立下過規矩,咱們的地盤上不收份子錢,一切都靠自己經營所得,若是咱們地頭上的出了事,咱們出麵擺平,也不得收錢。這些年來,幫會不斷壯大,管的地盤越來越大,麻煩也越來越多,特別是跟白虎幫那群鳥廝杠上之後,時有打打殺殺,咱們的收入雖然不少,但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再者,本來很多衝突就是爭對那些商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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