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雲頓了頓道:“何況你不是已經開解他了嗎,效果如何?”
“我覺得很好。”
“那不就行了?”顧景雲無辜的看著她道:“我並沒有對此表示反對。”
黎寶璐鼓了鼓臉頰,“我總覺得你在心裏鄙視我。”
“那是你的錯覺。”顧景雲眼中閃過笑意,麵上卻更加正經道:“我心裏很崇敬你。”
黎寶璐手癢了一下,捏了捏指頭還是沒出手。
顧景雲好笑的拉住她的手,道:“好了,今晚是個好日子,我們不生氣。”
“我才沒有生氣呢……”黎寶璐嘟囔道。
花園裏隻有石桌石凳,但這個天氣石凳寒冷,顧景雲不讓她坐,徑直拉了她到回廊下,坐在木欄上仰頭賞月。
今晚是上玄月,月牙彎彎,月光清冷的灑在樹枝上,投映下一片片斑駁的影子。
黎寶璐剛才的鬱悶頓消,半靠在他的肩頭看天上的月亮,感受此時園中的寂靜,前院的談笑喧鬧聲還在不斷傳來,襯的一園的景色更寂,心也漸漸安寧下來。
顧景雲也不說話了,將她的手握在雙手之間,捏了捏她的指頭,等她仰著頭累了換了個姿勢倚靠在他懷中才輕聲道:“等你及笄,我們也補辦一場婚禮如何?”
黎寶璐一呆,半響才紅著臉結舌道:“不,不好吧,我們都成親這麼久了,京城內外誰不知道?”
“這是我以前承諾你的,你忘了?”
“那,那不是事情有變嗎?”黎寶璐鬱鬱,當年她跟著顧景雲出瓊州時秦信芳也說過以後要給他們辦一場隆重的婚禮,然後再圓房。
所以當時小夫妻倆連紅衣都沒穿,直接拜了天地高堂,第二天去開具婚書然後就走了。
可這三年來,他們吃住在一起,也一直以夫妻的名義行事,別說京城內外,就是大楚各地,知道顧景雲的都知道他早早成親了,這時候他們再辦一次婚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生子了呢。
也因為夫妻倆名聲太響亮,秦信芳才不再提補辦的事。
顧景雲卻不想讓寶璐受委屈,他一直記得當年的承諾,何況,他也想穿紅衣,跨白馬迎親於她。
顧景雲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咬著她的耳垂低聲道:“但是我想,我想做一下新郎,正式迎親後與你入洞房……”
黎寶璐“轟”的一聲,整個人都紅了。
顧景雲攔在她腰上的手一緊,輕聲道:“等你及笄後,好不好?”
黎寶璐整張臉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顧景雲就抱著她,在她的頭上臉上落下密集的吻,等她整個人軟成一團才又輕聲問,“好不好,好不好?”
黎寶璐腦子成了漿糊,迷糊的應道:“好。”
顧景雲臉上就綻開燦爛的笑容,低頭含住她的嘴唇……
事後黎寶璐每每想起此事都懊惱,可真是美色誤人啊,當時她昏昏沉沉根本就不知自己應承了什麼。
但她心裏也很是期盼和開心就是了,至於外人的議論,那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自己的婚禮自然和弟子的不一樣,現在才十月份,離明年三月還有四個多月的時間,足夠他做準備了。
顧景雲並不想把婚禮和及笄禮放在一起,及笄禮相當於女子的成年禮,很是重要,顧景雲決定給寶璐辦得盛大一些,而後再辦婚禮。
這意味著他們家半年內就要辦三場宴席,還都是大型的。
不說花銷,人也會很累的,但顧景雲甘之如飴。
不論是寶璐及笄還是他們的婚禮,他都期盼已久,案頭的計劃都寫了一遝紙,他自然不會嫌麻煩。
他也知道黎寶璐不喜歡這些瑣事,所以沒讓她操心,隻給她布置明確的任務。
比如,今天去買多少匹紅色的綢布回來布置庭院屋舍。
黎寶璐就照著他羅列的要求去布莊選,一點腦子都不用動。
明兒再去選多少套碗碟,規製如何,顧景雲一一給她列清楚,她去了隻要選圖樣付錢就行。
就這樣,事情一點一點的辦妥,而在黎寶璐不知道的情況下,顧景雲也在一點一點的為她積累聘禮和嫁妝。
現在他們家的產業隻有從顧家分來的那些,秦文茵的嫁妝現還是她自己拿著,顧景雲也不會去要,所以他要給寶璐備嫁妝,那就得自己花錢去買,畢竟除了綢緞首飾擺件之類,嫁妝真正值錢的部分還應該是田產和鋪麵房屋等不動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