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她的火力更重了,春寒時抱著她就像抱著湯婆子一樣暖和,而夏天則變成火爐了。
今年冬天他隻怕不會冷了。
顧景雲探頭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將還在熟睡的人搖醒,“別睡了,晚上該睡不著了。”
黎寶璐翻身將自己緊貼著牆壁,嘟囔道:“不會的,再讓我睡一會兒。”
顧景雲還想把人搖醒,不過一想也是,她現在正是嗜睡的時候,別說今兒下午隻是睡了一個多時辰,就是睡上兩三個時辰,隻怕晚上到了時間她還是一樣呼呼大睡。
顧景雲搖了搖頭,起身道:“那你再睡會兒,等到用晚飯時我再叫你。”
黎寶璐就蹭了蹭床鋪,最後還是戀戀不舍的爬起來,“算了,讓徒弟們知道了要學壞的。”
做了老師就要以身作則啊。
黎寶璐起床洗漱,但這時間也不早了,等她神清氣爽的出去時,晚飯都做好一半了。
黎寶璐在院子裏轉了一圈沒發現自己能做的事,便把兩個小弟子叫來,她要考校他們的功課。
維貞和靜翕便飛奔而來,倆人麵色紅撲撲的站在她麵前,眼巴巴的看著她。
黎寶璐摸了摸靜翕的胖臉蛋,問道:“今天先生給你講的什麼?”
“《千字文》,先生說要把《千字文》全部背下。”
黎寶璐看向維貞,“你呢,前兒我問你,你先生剛教完《三字經》,今天可有新學的內容?”
維貞搖頭,“先生說這個學期我們隻學《三字經》,等把所有的字都會寫會念,還要抄寫注解。”
跟靜翕不一樣,他是男孩,年紀小,入的是啟蒙班,所以要學的東西少且精,主要精力是在國學上,所以在啟蒙課本上要求頗為嚴格,因此科舉便是從他們現在讀的每一本書開始。
所以每一本書他們都要求全部背誦。
維貞是女孩子,《三字經》隻要在老師抽查時能背出來就好,過後是否忘記老師要求並不嚴格,她要學的東西就多了。
除了國學課,她還要學算術,音律和書法,等明年她還要增加畫藝,而隨著年紀增長,學級升高,她需要學的東西隻會越來越多。
而史學就是三學級開始學的東西,到時候還要學騎,射,刺繡,廚藝等,可以說劃分得非常的細,除了必修課,還有各種選修課供選擇。
黎寶璐細細的問過他們功課,又問了他們跟同學老師的相處,便教他們一些做人的道理,見他們聽得認真,黎寶璐真要跟他們說些典故,廚娘便喊了一嗓子,“開飯了——”
兩小本來亮晶晶的眼睛瞬間大亮,黎寶璐就拍了拍他們的腦袋笑道:“去吧……”
倆人歡呼一聲,奔著飯廳就跑去。
顧景雲和趙寧已經在飯廳裏坐著了,顧景雲的手裏還拿著趙寧寫的一篇經義,見妻子過來便把經義遞給她,“子歸剛寫的,一會兒你替他看一下吧。”
顧景雲扭頭對趙寧道:“你師母雖未參加過科舉,但她的製藝不比一般人差,你先聽過她的意見,我再說我的意見,收獲或許不同。”
趙寧眼睛亮晶晶的,拱手應是。
這段時間他跟著施瑋見了不少兩年後要一起參加春闈的舉人,受益良多。
以前他的先生隻是一個秀才,對經義的理解有限,有些題目都讀得似是而非,不能破題,更不用說引經據典了。
而跟著顧景雲讀書後,他每旬幾乎都要破一道經義題,而且老師也說他的進步神速,他自以為已經不錯,可跟著施瑋見了那些考生後才知道他之前的認知有多膚淺。
還是太差了。
就算兩年後他能考中進士,成績也不會太好。
而他鄉試時已經落到了三甲,要是春闈再考三甲,那殿試時妥妥的同進士啊。
同進士,如同妾,若是以前他會很滿足,但現在跟了顧景雲,眼界早已開闊,他當然不可能滿足。
何況,真考了同進士,那樣他老師該多丟臉啊。
所以趙寧現在比之前還要努力。經義在春闈中占的比重太大了,他不敢輕忽。
黎寶璐隻是瞄了一眼經義便點頭,拿起筷子道:“好,吃完飯我就給你看。”
趙寧露出大大的笑容,“謝師娘。”
黎寶璐抿嘴一笑,眼珠子轉了轉道:“我幫你看經義,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趙寧正襟危坐,“師娘且說。”
“你幫我去審作業吧,拿張白紙在旁邊寫下批語,回頭我看時也能快些。”
趙寧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