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瑋和趙寧拉著五王子進春暉院,一進門便見幾個身著校服的女學生正排隊站在一個教室門口前,手裏都拿著奇形怪狀的木塊和鋸子小刀等。
施瑋好奇的看了她們一眼,路過那個教室的窗口時他還好奇的往裏瞄了一眼,便見教室裏正坐著十來個女學生,笨拙的拿著小刀在先生的指點下刻東西。
和趙寧繼續往院裏走,這才發現第一進正院裏的五個教室前情況皆如此,施瑋的麵色更加怪異起來,他怎麼不知道雜項科目何時如此吃香了?
五王子在一個教室前停住腳步,整張臉都湊到了窗戶邊,他拽著趙寧壓低聲音問,“這是教什麼的?”
“剪紙?”趙寧看著裏麵的老師拿著剪刀在紙上剪了幾刀,然後一扯一拉,本來破洞一樣的爛紙就變成了一團盛開的牡丹花,他有些不確定的道:“或者是團花?”
他有些歉意的看著五王子,“書院雜項的科目太多,加上這應該是女孩子學的,所以我也不太了解。”
五王子鄙視的掃了他一眼,“不懂便不懂,幹嘛借口是女孩子學的科目?我覺得這個好,很是神奇,如果紙可以剪成以假亂真的花,那是不是也能剪成馬,剪成弓,甚至剪成人呢?”
趙寧心中立時有不好的預感,顫著聲音問,“你該不會想學這個吧?”
“能學嗎?”五王子興致勃勃的道:“雖然我的手沒有女孩子們的巧,但勤能補拙嘛,我覺得以我的聰明才智想要學這個一點兒也不難。”
因為剛才裏麵那位先生表演時實在太簡單了,幾剪刀下去就能做出一朵花來了。
剪東西嘛,這種事他還是會做的。
趙寧木木的轉身離開。
五王子忙追上去問,“你還沒說我到底能不能學呢。”
施瑋憋笑道:“當然能,五王子選修的科目還未選滿,你是可以增加這一科的,但剛才我看學這個的大多是女孩子,隻怕你報名後老師們也隻能安排你和一群女孩一起上課。”
五王子不在意的道:“這有什麼,我在韃靼時也有和女孩一起學習,隻要她們不介意就好。”
施瑋&趙寧:……就是女孩們會介意好不好?
趙寧:“五王子,不如我帶你去演武場看看,那裏也有選修課程,像騎馬弓射……”
五王子揮手道:“那些我還用人教嗎?我就愛這個。”
他目光炯炯的道:“等我學會了,我要剪一個我威風凜凜的坐在馬背上挽弓射大雕。”
趙寧&施瑋:……他們也算見多識廣了,見過各種剪紙,剪成人的不是沒有,但那都是祭祀給先人的。
五王子顯然不是想祭祀先人,更不可能拿來祭祀自己,多半是用來賞玩的,其奇思妙想實在讓他們大開眼界。
倆人才回神,五王子已經跑到另一個教室的窗口邊上了,一邊觀看裏麵的老師授課,一邊低聲道:“我還不知道書院裏竟有這麼有趣的地方,難怪你們大楚比我韃靼繁華這許多,不僅是因為你們地大物博,氣候適宜,還因為你們人才輩出吧?”
雖是問句,語氣卻很是肯定。
趙寧好笑,“你與我同窗一月,每日來往皆是學識卓出之人,當時沒見你有如此感慨,這怎麼來了春暉院不過片刻就有如此感慨了?”
“我是個笨人,你們說的用人,治理一類的我聽不太懂,但他們現在手上做的我卻能看懂。”
趙寧和施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木工學的教室,不過和進門第一間全是女孩的教室不同,此時教室裏坐著的是幾個男學生。
他們正湊在一起研究一輛車架,有兩個也不知在爭論什麼,麵紅耳赤的,而他們的先生正坐在講台上閉目養神,對下麵的嘈雜充耳不聞。
五王子道:“這輛車很好,外形看著與一般的車輛沒多大區別,但車廂麵積卻比一般的大,最關鍵的是那車壁比一般的車要厚,如果再加以鐵皮包裹,那車的安全性能將提高不止一個檔次。”
趙寧和施瑋相視一眼,詫異的問道:“五王子還懂木工?”
五王子驕傲的仰著腦袋道:“不巧剛好懂些。我母妃生了我以後身體不好,怕寒,出入不能騎馬,而馬車又顛簸,所以我給我母妃做了一輛馬車。”
因為有過研究,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裏麵那輛馬車的特點。
三人的聲音雖小,但裏麵的人還是聽到了。
他們也不顧還在上課,直接開門出來,看了看趙寧和施瑋,又打量了一下五王子便作揖道:“可是韃靼的五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