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隨過來看熱鬧的江湖人有不少,此時大家見各大門派的人都要走了,他們自然不會再留下,所以就跟著一起和淩天門告辭。
作為淩天門現任掌門的黎寶璐不得不爬起床將人送出竹林,遙送他們走遠後才回轉。
隻是各大門派的代表還留在淩天門,他們等著明天安吉和白一堂的比試。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大事要做,白一堂得帶眾侍衛去他們家庫房一轉,將裏麵堆積的賬本及各種東西清理出來。
這一次顧景雲跟上了,還把趙寧也給拎出來帶上,一行人轉過大半個山頭,在密林中穿梭,可奇怪的是任是雜草叢生,他們帶的騾車總能通過白一堂領的道路。
就這樣一行人且走且砍草的到了一處山壁前。
不錯,就是山壁,一眼往上望去都是山壁,侍衛長抽了抽嘴角轉頭看向白一堂,道:“此前無路。”
白一堂看著藤蔓交纏的山壁努力回想了一下當年師父帶他來開啟的機關位置。
雖然每次賑災的命令都是他下的,但前來取錢取物都是暗門的人自己來的,所以這地方他好多年不曾來過了。
加上這植物長得太快,要不是路還在,他幾乎要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真是的,這些藤蔓沒事長那麼茂盛幹嘛?
白一堂在石壁上摸索了半天,終於在藤蔓後麵找到了那幾點小凸起,手快速的以一定順序去點那不規則分布的六個凸點,半響石壁才像反應遲鈍一般“隆隆”的打開。
眾侍衛長大了嘴巴。
顧景雲則收回了視線,即便以他的眼睛來看也沒看清白一堂的動作,看來不用擔心開門的方式被人學去。
可如果機關不限定條件,一個一個試也是可以解開密碼的,畢竟一共隻有六個點而已,隻是順序不同,可能性可沒幾個。
白一堂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轉頭對他笑道:“這點可不是亂按的,第一次按錯沒事,可第二次若是還按錯,那這裏預設的機關也不是擺設。而相隔三個月內又按錯第三次,那石壁後麵還有一道石門,那道石門會徹底落下關死,除非知道第二個解鎖密碼,不然更打不開了。”
“淩天門的祖師爺可真是煞費苦心。”
白一堂就悵然道:“這並不是祖師爺設置的,而是他的手下們。”
仁王並不看重錢財這種身外之物,那些錢不過是經過他的手流向災民罷了。
但他的那群手下不一樣,過了主子的手那就是主子的,主子給那些貧民使用是主子的心,卻不容許別人覬覦,所以安保措施做得很好。
一行人在外麵等了一個時辰,等到氣味散得差不多了才舉著火把進去。
整個山好像都被掏空了一樣,手中的火把竟照不到邊,等到大家將整個石洞走過一遍,都插上火把才知道石洞到底有多大。
侍衛長瞪大了眼睛看地上的痕跡,咽了一口口水問道:“白大俠,以前這裏都堆滿了箱子?”
這石洞可是比一個國庫還要大啊,要是全堆滿金銀,那得多少錢啊?
誰知白一堂竟點頭,“不錯,這裏麵的金銀有我偷的,也有先祖積累下來的。”
侍衛長呆滯的問道:“那錢呢?”
現在的石洞可幹淨得很,一眼望去空蕩蕩的。
白一堂指著牆壁角落裏的幾十個箱子道:“諾,都在那裏呢。”
侍衛們定睛努力的一看,這才發現遠處那堆陰影角落裏的箱子。
侍衛們奔上去打開,這才發現裏麵全是賬冊,幾十個箱子的賬冊!
白一堂從最外麵的一口箱子裏取出一本賬冊,翻了翻,點著上麵的賬目翹起嘴角道:“諾,這是五年前黃河決堤時賑濟河南府的賬冊,每一縣,鄉,村救濟的人數,所需的錢糧,棉麻,藥材等都一一記有,我想地方縣誌即便沒有詳細的賬目應該也能查到記載,想要核實並不難。”
“而且五年前而已,當年受災的人也都還在,很容易核準。”白一堂將賬本丟侍衛長手裏,又摸起一本,翻了翻又丟他懷裏,“這些都是賑濟的黃河沿岸村莊的,大同小異。當年黃河決堤時我還在瓊州,我收到消息時就想,指望皇帝救災是不可能了,反正我也回不去了,以後我徒弟也未必能回中原,還不如把門裏還留下的錢財都處理掉,因此我便下令讓人來運銀子了,今天再看我當初的決定可真是正確不已,不然黃河決堤就不是隻有這麼些流民四處逃災了。要是不起義鬧個民變什麼的隻怕不能消停。”
侍衛長臉色難看,眾侍衛臉上更是複雜,因為他們知道白一堂說的對。
當年黃河決堤的堤口前兩年明明撥下大筆銀子修繕,可堤口才修好,夏季汛期一來就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