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飛宇不知這些彎彎繞繞,隻是好奇的看了顧景雲一眼,與白一堂傳音道:“這就是太子的老師?太子今年多大?我怎麼覺得你這徒女婿的年紀有點太小了。”
“太子已及冠,我徒女婿三元及第,做他老師綽綽有餘,你以為都跟你似的,認個字跟要你命似的?”
項飛宇抿嘴,“我字寫得很好!”
“那也不能否認你學習差的事實,”白一堂不再傳音,直接開口問道:“鬆雲子吃錯藥了?怎麼把安吉派到這裏來了?”
項飛宇撇撇嘴道:“或許是因為戒殺大師在此。”
白一堂盤腿坐在榻上,有些頭疼的揉著額頭。
黎寶璐雖然好奇,卻還是乖巧的先給他們泡茶,結果茶剛泡好門口就被人“砰砰”的砸響。
顧景雲蹙眉,黎寶璐就上前“砰”的一聲打開門,橫眉瞪向對方,“幹什麼?”
安吉豎眉,“喲,這脾氣還挺大,知道爺是誰嗎?見了我不叫一聲師叔也就算了,還敢這麼……”
“安吉!”白一堂隱忍著怒氣的聲音傳來,“寶璐,讓他進來!”
安吉就驕傲的抬著下巴對她冷哼一聲,抬頭挺胸的進去了。
黎寶璐瞪大了眼睛,這人有三十好幾了吧,要不要這麼幼稚?
安吉大大方方地盤腿坐在白一堂的對麵,見他還是那麼要看,立時鬱悶了,“不是說流放地很艱苦嗎,為什麼你一點兒也沒變老?”
“多謝你誇獎,”白一堂累心的道:“我不記得我有得罪過你,你幹嘛總咬著我不放?”
安吉哼了一聲道:“你沒得罪過我?你勾引姝妹,害得我娶不到她……”
“等一等,姝妹是誰?”
項飛宇憋笑,小聲道:“是蘇氏山莊二莊主的夫人,原是峨眉的李女俠。”
“哦,”白一堂茫然,“我認識她嗎?”
安吉大怒,撲上來就要揍他,“白一堂你這個人渣,始亂終棄……”
白一堂瞬間從原地消失,光著腳站在屋角的另一邊,壓著氣道:“好吧,就算你喜歡李女俠,但你現在多大,你能娶她嗎?”
安吉眼圈通紅,知道他追不上白一堂,也不去追他,就站在榻上居高臨下的指著他罵道:“姝妹她傷心欲絕已經嫁人了,就算我長大了能娶她,她也不會嫁給我了。”
白一堂就揮手打斷他,“你先告訴我你今年多大了?”
安吉麵色微紅,但依然抬著下巴驕傲的道:“我今年十八了,師兄已經在為我尋妻,但我就喜歡姝妹,除了她我誰都不娶,可是就因為你,因為你這……”
白一堂更是頭疼,他咬著牙道:“鬆雲子那王八蛋……”
安吉一愣,繼而跳起腳來,“白一堂,你敢罵我師兄,我跟你拚了!”
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黎寶璐看得目瞪口呆,顧景雲思索了片刻才決定不能讓師父這麼被追著打,於是上前拉了黎寶璐就走,“我們去找戒殺大師。”
戒殺大師正一人坐在院子裏的一張石凳上自得其樂的下棋,看到顧景雲和黎寶璐相攜而來,便抬起眼慈藹的對他們笑笑,“兩位施主找貧僧有事嗎?”
顧景雲合什行禮,“大師怎麼知道我等是來找您?”
戒殺大師慈眉善目的道:“我這院子在最西角,雖清靜卻也偏僻,你們兩個孩子卻徑直往這兒來,不是來找我,難不成是要找那些沙陀?”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這看到那裏立著幾個和尚,要不是戒殺大師指點,他們隻怕都發現不了,幾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裏,目光平和,好似跟環境融為了一體,一呼一吸之間都與那些樹木一樣。
黎寶璐心中敬服,雖然還沒鬧明白大家為什麼對戒殺大師避之唯恐不及,但她內心深處對他並無惡感,她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
因此笑道:“大師沒說錯,我們的確是來找您的,我們有件事想求您幫忙。”
“施主言重了,凡我力所能及之事施主盡管開口。”
問也不問就給出這麼大的承諾?
黎寶璐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的道:“嵩山派的安吉師叔跟我師父吵起來了,現正追著我師父打呢,我師父不好還手,所以還請大師去調節一二。”
黎寶璐覺得戒殺大師聽到這話整張臉都亮起來了,他立即站起來道:“施主放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佛慈悲,不會忍心看白大俠受此磨難,貧僧這就去救他。”
說罷眼睛發亮的朝白一堂租住的院子而去。
一直暗中觀察他的顧景雲忍不住輕聲一笑,對寶璐道:“有戒殺大師在我們就不用去了,還是先回房休息吧。”不然他怕白一堂會把他們這兩個搬救兵的人給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