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亭和蘇安簡有些懵,黎寶璐便輕咳一聲,有些心虛的邀請道:“袁大俠,蘇大俠,反正你們也沒事幹,不如就跟我們一起走吧,你們之前不也計劃要去雅州嗎?”
那是為了去等你師父好不好?
倆人總算有些明白黎寶璐為什麼賣門派賣得這麼毫無心理負擔了,因為她師父壓根不把這點放心上,人家一來就請他們上門做客了。
簡直是……虧死了!
不過倆人還是笑容滿麵的應下了,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著白一堂,還可以與他交流,在他麵前排上了號。
看後麵跟著的風塵仆仆的眾俠士,沒發現他們隻能遠遠的跟著馬車,根本不敢近前嗎?
袁善亭覺得被坑就被坑了,好歹跟黎寶璐做朋友還有這一點好處,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她師父眼前晃。
白一堂作為淩天門掌門和輕功卓絕的俠盜,其消息靈通必不下於問緣閣。
問緣閣畢竟才成立七十多年,比立世近六百年的淩天門來說底蘊還是太差,有些消息也打聽不到,要是能從白一堂這裏打聽到些口風……
袁善亭感覺心跳得有些快,他迫不及待的想跟白一堂成為忘年交。
白一堂帶著侍衛們直接住進顧景雲包的客棧,“今晚早些休息,我們明日繼續南下。”
這話是跟侍衛們說的,腰酸背痛的侍衛們現在滿臉憔悴,聽到白一堂的話臉上的表情近乎生無可戀。
木然的挑了個房間就進去。
黎寶璐眨眨眼,“他們這是怎麼了?”
“嬌生慣養,趕路累了,不必理他們,等他們習慣了就好。”
侍衛們:嗬嗬,他們守了一天半的擂台,渾身沒一塊好肉,有本事你把我們賺的錢全都吐出來。
顧景雲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對寶璐道:“給他們配一些消瘀去乏的藥浴,問緣閣不是說師父在開封擺了一天半的擂台嗎?擂台總要人守。”
黎寶璐掃了一眼悠哉自在的師父,一點也不像是打擂台受傷的樣子,再看看半死不活的侍衛們,同情的點了下頭。
黎寶璐開了藥方就讓順心去抓藥,二林和客棧的夥計們一起燒水熬藥,晚上每個侍衛都泡上了又疼又難聞的藥浴,但泡完後往床上一趟,感覺骨子裏的困乏都消失了,整個身子都變得輕輕地,眼睛困極,幾乎是才合上眼睛就睡著了。
這一晚侍衛們睡得無比香甜,半夜不再因為疼痛而驚醒或睡不著,等到第二天醒來,隻覺得神清氣爽,恨不得高歌一曲來表達自己喜悅的心情。
白一堂見狀對徒弟滿意的點頭,“沒白費師父當年給你做練手的人偶。”
黎寶璐打小習醫術,但那得自學,為了不讓她禍害外人,家裏人便輪著給她當實驗的小白鼠。
而身體最強壯,恢複能力最好的白一堂和體弱多病的顧景雲是她最好的兩個實驗體,倆人可沒少喝她亂七八糟的藥,泡難聞的藥浴,以及被紮得渾身是洞的針灸……
侍衛們鄙視的掃了白一堂一眼,紛紛圍上黎寶璐討好的道:“顧太太,您的這份藥浴可真好,比趙太醫上次給我開的還要好。不知可否給我一個藥方,我回去繼續泡。”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這藥浴比我以前泡的要好。”
黎寶璐就驕傲的道:“這是我自己試驗出來的方子,是經過我師父三百二十六次的臨床試驗得出的最佳藥方,對你們或許不是最佳的,但肯定比別的藥方要好,你們要想要回頭我給你們寫一張,你們再自己抄寫一遍就行。”
白一堂想到當年慘痛的泡藥經曆,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招呼屋裏的顧景雲,“清和,隨我去後院一趟。”
顧景雲看了眼被圍在中間的黎寶璐,跟上白一堂的腳步。
等黎寶璐好容易從熱情的侍衛中間突圍出來時,倆人已經坐在大堂下相對著用早飯了。
黎寶璐立即“蹬蹬蹬”的跑下去在顧景雲身邊坐好。
顧景雲遞給她一個白麵小饅頭,道:“裏麵夾了些許豆沙,挺好吃的,粥不夠軟。”
“你們剛才去哪兒了?”
“去看師父帶來的兵書了,”顧景雲劃開小饅頭,往裏填了兩塊肉片,抹了一些醬便放在她麵前的盤子上,淺笑道:“我記得你也愛看兵書,我選了幾本類似傳記一樣的戰爭記事本給你看,路上打發一下時間。”
白一堂掃了他一眼不說話,專心吃著自己的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