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之下,阿伯特身周再次黑霧湧動,張徹的頭頂,也再次出現了一個“恐懼之心”卷軸,並被激發……
然並卵,張徹反而用一種斷定的語氣說道:“看來你確實隻有這一種伎倆啊,可惜了,這些利用情緒影響人類的技能,對我是完全無效的。”
邊說,邊不緊不慢的一磚一磚往下砸。
即便被拍的滿地找牙,阿伯特依舊用一種死不瞑目的語氣狂叫道:“不可能!為什麼?”
很顯然,張徹說的沒錯,阿伯特唯一的能力,就是“激發恐懼”,這個能力無效,他就完全黔驢技窮了。
“為什麼?”出人意料的,張徹卻停了手,起身隨手把板磚扔掉,一副風輕雲淡:“作為你臨死前……不對,如果你真是惡魔的話,是不會死的,隻會被丟回到你來的地方。那麼作為你在離開這個世界前的最後一絲執念,我就大發慈悲的解答一下你的疑惑吧。”
張徹邊說,便轉身朝蘇白媚走去,下一個動作,居然是脫下外套,順手披在蘇白媚身上,還很細心的用扣子固定了一下,以免掉下來。
這一做派,加上他說話語調的明顯改變……阿伯特終於想通了什麼:“你、你不是那個人!”
“哦?”張徹語氣有些意外,“對於人格轉換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居然這麼快就能想明白,從這一點來看,你還真的有些惡魔的特質呢……不過你的話不夠嚴謹,應該說,在物質層麵上,我和他完全是同一個人,但在精神層麵上,我們是兩個思維。”
這話一出,連蘇白媚都明白了:此時的張徹,已經換成另外一個人了……
簡單說,就是多重人格,張徹原本的那個人格,由於“恐懼”,已經消失、或是說逃走了,現在這個控製他身體的,換成了另外一個人格。
這種情況,在現實社會中也不少見,叫做“多重人格症”,在醫學上屬於一種心理障礙性疾病,比如說之前那個劇本中的弗蘭克,就是這種病,“獄警羅德”這個人物,就是弗蘭克分裂出來的另一個人格。
“張徹居然是精神病?”蘇白媚理所當然的冒出這個念頭,但緊接著下一個念頭就是:“不過這好像也挺正常的哈?而且現在這個人格,比他原來那個要順眼多了。”
這個想法,自然是源自張徹之前很體貼的幫她披上件衣服了。
阿伯特沒說話,但身上已經基本消耗殆盡的黑霧卻開始起伏不定,很明顯,他又在動什麼歪心思了。
“那麼,既然你的疑惑已經解開了,就乖乖的滾回老家去吧。”張徹語氣淡然,但卻充滿著一股“理所應當”的自信。
“哼哼,即便換了一個沒有恐懼的人格,難道你覺得就能拿我有辦法了嗎?”不知不覺的,阿伯特已經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弱者的位置上。
“我可不是沒有恐懼那麼簡單啊……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
張徹邊說,邊從四維口袋裏掏出了那瓶“聖水”,搖了搖,自言自語道:“量似乎有些不夠啊……直接潑的話,效果肯定不會太好吧。”
“哼哼,那種東西,最多隻能灼傷我的皮膚,消耗掉一些我體內的邪能,絕對無法對我造成致命傷害的……年輕人,雖然我控製不了你,但你也殺不掉我,所以我們不妨做個交易。”
“聒噪的低等生物,給我閉嘴。”張徹邊說,便拎著聖水走到這間墓室的一角,那裏有張大床,床上還有具已經陰幹的屍體,看打扮,應該正是這座“槐林宮”的主人,愛德華爵士的遺體。
“低……低等生物?”阿伯特語氣充滿不可思議,隨即怒道:“凡人,狂妄也要有個限度……”
“難道不是嗎?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所謂的惡魔,但像你這種隻敢活在陰影裏的渣滓……嗯,按你的話說,你們生活的地方應該是叫做虛空。就看你們千方百計的想要到人界來,就知道那地方肯定好不到哪兒去,活在垃圾場的渣滓,難道還想自稱高貴?”